麵前的酒保看了眼冉亦貝,轉身將兩瓶二鍋頭放到了她的麵前,又放了個白色的小瓷杯在一旁。
冉亦貝看了眼那個小杯子,嗤之以鼻地笑了笑,打開了酒瓶,頭一仰,將酒瓶遞到嘴邊,閉上眼睛,想要將裏麵辛辣的液體一飲而盡。
如果在旁人看來,冉亦貝此刻一定是一副豪情壯誌的模樣,但隻有她自己清楚,那冰涼的觸感一路下滑,一點點變得灼熱起來,她甚至感到五髒六腑都燃燒了起來。
那一路的滾燙,一直在她的體內,久久不能平息。
她不禁皺了皺眉,有液體順著嘴角流下,順著頸窩一直滑入她的領口。
她放下了酒杯,忍不住咳嗽了出來,眼角的淚水隨之落下。
這種感覺真的很難受,但至少她的心現在不那麼痛了。
冉亦貝又咳嗽了幾聲,再一次舉起酒瓶,卻在剛遞到嘴邊之際,手裏的酒瓶被人一把奪了過去。
她皺了皺眉,轉過頭想要看看是哪個不想活了的討厭鬼,居然敢跟她作對。
剛轉過頭,看著麵前那張熟悉又陌生的麵孔,她又忍不住咳嗽了出來。
當然,這兩者沒有關係啦,她咳嗽時因為喉嚨中那抹辛辣的感覺還在。
不過這一咳嗽,她倒是想起來麵前的人叫什麼了。
“許向辰?你怎麼也在這?跟蹤我嗎?”她上下打量了眼許向辰,看著他在自己的旁邊坐下,轉過身,拿起麵前的酒瓶。
“也許是我們兩個有緣吧。”許向辰邊說著邊奪過冉亦貝手中的酒瓶,將它們放到自己的另一邊。
“是啊,孽緣。”冉亦貝挑了挑眉,再一次轉過頭。
她可不想和這個男人有什麼牽扯,雖然池炫野帶著池萌萌走了,但她可不能隨便就找個男人。
至於昨天……沒昨天什麼事,反正她今天就是不想理許向辰。
她承認自己顛三倒四,但她並不認為這是什麼缺點。她隻是比正常人多變了一點。
“孽緣也可以啊,總歸是緣嘛。”許向辰的臉上仍舊掛著一抹溫淡的笑容,然後轉過頭,向酒保點了杯威士忌。
當他再一次轉過頭看向冉亦貝的時候,發現她正用雙手捂著腹部,臉上的表情很痛苦。
他微微一驚,下一秒立刻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你空腹喝酒?”他一下子跳下吧椅來到冉亦貝的身邊。
冉亦貝蹙眉咬著下唇,臉色已經開始一陣泛白。
她的胃病已經算得上是舊疾了。
最嚴重的一次發作是高一那年,她中午不知道吃錯了什麼東西,下午剛上課,她的全身就開始滲出虛汗,臉色慘白得下人。
那一刻,冉亦貝真的想從窗子跳出去。
當然,她會這麼想並不是想以死結束自己的痛苦,而是那一刹那,她不光是胃痛,連心裏都變得焦躁,仿佛不受控製一般,一心就想著跳下去。
高二那年也有過類似的狀況,不過那一次,她跑出教室,跑到操場上,吹了吹冷風,便好了。
一直到現在,冉亦貝還認為那一次的經曆很神奇。
想到了那一次,冉亦貝立刻跳下吧椅,向酒吧外跑去。
許向辰一驚,連忙拿出現金放到吧台上,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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