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之中隻有一個太陽,但沈祿卻覺得自己身處於火爐之中,炙熱的陽光似乎想要蒸發這大陸上所有的水分,沈祿脫下來靴子,抖了抖裏麵的黃沙,重新穿上,在這樣的天氣身著單衣都會熱的發慌,況且現在的沈祿還穿著厚厚的盔甲,
“媽的!這鬼天氣,真讓人討厭啊!”身穿盔甲的青年低聲罵了一句。
“校尉,前方百裏發現了敵軍”一名衣衫破爛的小兵道
他們一群人現在疲憊不堪連番的逃亡已經使這些士兵失去了鬥誌,沈祿望了望他的這些士兵也覺得無可奈何,畢竟人在精神高度緊張下更容易疲憊,
“必須想辦法回去啊!在這麼拖下去,就算不被敵軍追上,也要累死”沈祿心裏嘀咕,當然現在這種情況下他不能表現出一絲慌亂,要是連他這個主將都慌了,這支軍隊也就完了,
“張蠻兒,把地圖拿過來”沈祿對著親兵說到。
撐開地圖沈祿沉思,他們現在流浪在突厥人的深處,稍有不慎就會交代在這裏,現在他們不能在繼續往北走了,之前是為了逃命,現在則必須考慮回家了,沈祿想了想已經有了決斷,現在隻能向西南方向前進,然後再穿過陰山回到定州,有了決斷自後的就簡單的多了,
“蠻兒,召集大家,我有話要說”張蠻兒聽後,迅速去召集人馬,不多時士兵們已經集合完畢。
望著這些和自己出生入死的手下,沈祿也是一陣恍惚,不知不覺他已經成了一名校尉,在北地也生活了四年,歲月漸漸褪去了他的稚嫩,現在他的臉上有了一絲堅毅和滄桑。
他怒了努嘴吸了一口氣,說道。
“弟兄們,我不想欺騙大家,我覺得我必須要給大家說明我們現在的狀況,我們一連逃亡一個月現在已經來到了突厥人的內部,我們現在處處危機,不能走錯一步,所以我決定我們不再往北走了,因為那樣我們永遠也回不到家,所以我決定往南,突破突厥人的防守,回到定州,我不能保證帶大家完好無損的回到定州,但我會盡力而為
在場的的士兵們都麵麵相覷,不一會兒交頭接耳,不知再說些什麼?這一月來他們都是跟著沈祿走的,也沒想過這個問題,他們覺得跟著校尉就是對的,
這時一名滿臉胡子的士兵站了出來,目光看著沈祿,沈祿同時也在看著他,
“校尉,我們都是粗人也不懂什麼道理!但校尉把我們從鬼門關救了出來,咱這條命就是校尉的,校尉說什麼,咱就怎麼做,咱都相信你,所以校尉下命令吧!”
這名士兵沈祿倒是有些印象,士兵們都叫他老趙,真名已經沒幾個人記得,
一番話下來,士兵們的話語停住了,目光都望向沈祿,在等著他的命令,
沈祿有些感動,眼眸中也有些許濕潤,他沒想到會這樣,他還想了一大段演講,看來現在不用了。
他看著自己的這些兄弟目光堅毅,
“目的地,陰山,前進”
下完命令,整個營的人都動了起來,
幹燥的風陣陣吹過,吹起黃沙上的荒草,荒草無依,漫漫黃沙,吹起一首首離歌,無數的人永遠留在了這裏,也帶著別人的牽掛,埋入這一頁的黃天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