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房卡出門,我敲開了林家偉的房門,林家偉穿著睡衣出來,看著我滿臉淚痕的臉,愣住了。
“唯一?”
“林家偉,你幫幫我出出主意好不好?”我再也忍不住,難過的流下眼淚。
林家偉探出頭,往門外看了看,確定沒有人之後才讓我進了他的房間,然後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林家偉,順便把錄下來的林婧的聲音給林家偉聽。
聽完之後,坐在沙發上的林家偉倒了一杯水給我,說:“你先冷靜一下,然後告訴我號碼,現在找人去你家。去你家就能知道齊子軒有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情。沒有最好,如果如果有了,我們才能有下一步的對策。”
“好。”
突然覺得自己真的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強大,以前遇見什麼事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可是現在我最怕的,就是失去齊子軒。
打了裴錫的電話,因為這個時間點,我隻能打給裴錫。本來想打給秦崢,可是他還要照顧諾諾,不能讓諾諾擔心我的事情。
漫長的等待中,終於等到裴錫的電話,在四十多分鍾之後,裴錫告訴我他去了我家,林婧和齊子軒都在,齊子軒在床上睡著了,衣著還算整齊,林婧穿著睡裙。他去的時候已經把林婧趕走了。
我沒說話,也不想說話了。
頭往後仰,我靠著沙發,眼睛盯著天花板的燈。在一種接近暈眩的狀態下,被燈光刺激到流了眼淚,我才堪堪閉了眼睛。
林家偉在我身邊安慰我:“唯一,根據蓋棺定論,你們彼此都差彼此一個解釋。有時候眼見不一定為實,耳聽不一定為虛。”
我無力的點了點頭,良久,我問林家偉:“你說,你們男人在什麼狀態下最容易出軌?齊子軒說他這麼多年,麵對無數女人的誘惑都不動如山的。他說他師傅是柳下惠,他是得了真諦的,我信他。”
想到裴錫的事情,裴錫在傷心的那晚,喝醉之後和豐雨做了那檔子事,所以,傷心的男人是容易出軌的。人在最脆弱的時候,感情防線和理智防線也是最脆弱的。
“那麼我問你,如果他出軌了,在誤會之中做錯了事情,你原諒他麼?”林家偉問我。
我看著林家偉那認真的神情,從沙發上起來,一步一步走向他,坐在他的腿上。我看到林家偉輕輕地蹙起眉,他伸手阻止我的舉動。
我笑了,用不被控製的另一隻手輕輕地撫摸了一下他的臉。我眯著眼說:“我們在一起吧。”
林家偉的眉心皺起,成了一個“川”字。在他準備說話時我打斷了他,並退離到一旁的沙發上,“不用回答我,我隻是測驗一下。即便我很難過,即便我在失去理智的邊緣,我也不會做對不起齊子軒的事情。就如你所說,我要聽他的解釋,在沒有親耳聽到齊子軒口中的話時,我誰都不信。”
我忘了後來是怎麼睡著的,隻覺得身上被蓋了一張毛毯。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林家偉還在,他和我一樣,隻是在沙發上睡了一夜。
我張了張嘴,清完嗓子後問他:“你的飛機,現在遲嗎?”
林家偉搖頭:“不遲,我改簽了。我陪你一起回去。”
“不用這麼麻煩,我自己可以的。”我從沙發上起來,拿著房卡回到我自己的房間,把手機充上電,洗了把臉清醒清醒,然後開始查看手機消息。齊子軒沒有發來短信也沒有打電話,我直接用座機打給了裴錫。
電話那端裴錫有點迷迷糊糊的嗓音,看樣子也是剛睡醒。“唯一,來查崗啊,你放心,我幫你守著不會有問題的。”
我靜靜看著床單,呼了一口氣,“他還在睡麼?”
“嗯,還在睡。程唯一,我真服氣你了,你是怎麼做到伺候齊子軒的,睡覺說夢話還踢人,我擦我的老腰啊”裴錫是為了逗我笑,所以他說話都很誇張。可是我一點都笑不出來,隻是說:“謝謝你,裴錫。他醒了讓他給我打電話,就打這個座機,我手機在充電。”
掛了電話,我躺在床上,翻開微信看是否有更新的消息,昨天刪完之後我又發表了一個心情,說是被盜號了,可是那個心情已經不在了。林婧這是要做最後的一搏吧?
小睡了一會兒,手機就響了,是齊子軒打來的。我和他,已經有一周都沒有通話了。
“喂。”我隻是說了一個字,說完卻發現這個字幾乎用盡了我所有的力氣。鼻子猛地一酸,難過排山倒海般湧來。
“唯一。”齊子軒的聲音聽起來沉沉的,他喊完我的名字之後不再言語。
沉默,很長一陣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