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底的時候,我和齊子軒去拍婚紗照,攝影師是裴錫。本來不準備麻煩裴錫的,隻是和齊子軒去看了一些婚紗照後想法變了。雖然我覺得人家的攝影技術還不錯,照片也挺好看的,但是在齊子軒眼裏就是一團垃圾。
什麼調色不好了,構圖垃圾了,風景太假了,反正這廝特別的挑剔。給我們上妝的都是齊子軒的廣告團隊。我覺得這個挺省錢的,而且也特別出效果,跟著攝像的是黎昕,我妹程諾挺個大肚子非要來拍兩張照片,她說要在我和齊子軒結婚的婚禮現場放上她的淡彩畫。
有個會畫畫的妹妹挺幸福的。隻是就苦了秦崢了,全程跟著,拍到下午的時候我們讓秦崢帶諾諾回去了。
下午拍完之後一起請大家去吃飯,裴錫說不去了,他還有事。我就問什麼事啊,裴錫說其實沒什麼事,就是累了。
裴錫這樣的狀態其實我最能體會,工作集中的時候整個人都會緊繃著神經,但是一到休息中,就會特別的放鬆下來,陷入無邊的失落。這樣的狀態,在我第一次聽到齊子軒要結婚時有過。
我想要勸裴錫,卻又不知道從何勸起。朋友就是那種他做錯事了你可以罵的他狗血淋頭,分分鍾斷交。但是他難過了,還是會想著寬慰他。
看著裴錫離開,齊子軒過來拉我,“沒事,裴錫是男人,我們男人跌倒了會爬起來的。”
“他和豐雨,我覺得好可惜。”
“沒有什麼可惜不可惜,這是他們的選擇。”
齊子軒同我講,裴錫也決定對豐雨放手了,不是說不愛豐雨了,隻是裴錫明白了,愛一個人就是讓她幸福。
我以前一直覺得,愛一個人就是讓她幸福那種話特別傷人。總覺得這是一種不勇敢的說辭,或者說你根本就沒那麼愛她。但是現在卻覺得,這是很可悲的一件事。
因為,你在說這話的時候,清楚的明白她要的幸福並不是你能給的。
晚上回家的時候,我簡單的吃了幾口飯,因為不怎麼餓。齊子軒要忙著一個加急的設計圖,他自己呆在臥室,我在客廳裏看電視,不耽誤他。
看了一會兒覺得沒什麼意思,就拿著手機上網。無意之中看到騰訊一條視頻,一則“癡情男子車站苦等女友二十年,從小夥變流浪大叔”,說實在的,我被這樣的感情給感動到了。其實很多時候都能看到這樣的新聞,什麼初戀情人,闊別多年後又在一起了。這樣的等待,這樣的執著真的很不容易。
可能是因為親身經曆的原因,所以每次看到就能想到齊子軒。
齊子軒從臥室出來倒水喝,我拿著手機從沙發上起來,蹬著拖鞋跑到他身邊擋住他的去路,他問我怎麼了,我告訴了他這則新聞,想要看看他是什麼反應。結果齊子軒居高臨下看著我,一副高冷狀:“怎麼,知道你的罪孽慎重了,想要補償我?肉償吧。”
咳,然後就親了過來。我推他,“你不是還有設計圖麼,我耽誤了你工作,這樣不好。”
齊子軒把我抱了起來,“我之所以出來就是因為設計圖搞定了。你老公我對於這些商家的心思把握的還是很到位的,從版式到配色還有理念,所設計的東西基本上不會超過三版。”
“說真的,你看那個在車站苦等的大叔,也是挺有耐力的。”
“說的就跟我沒有耐力似的。”齊子軒傲嬌了。
我笑著捶了他一拳,他眯起眼睛看我,習慣性的捏我的臉頰,“你啊你,我這麼辛苦的等到了你,你把人家大叔誇得跟朵花似的,對我就是一拳,差別對待啊,我不服!”
“不服來戰!”
我笑著別過臉,齊子軒湊過來看我,鎖著我的目光,手托著我的下巴,“別逃避話題,你傷害了我你知道麼,我這麼幼小的心靈即將留下一片陰影。你說怎麼辦吧,肉償?!”
“”
有時候齊子軒的幼稚真的令人崩潰,但是你崩潰的時候他還能轉變的特別快,屬於秒殺型選手。但是我隻能采取一種措施,就是冷暴力。
往往我冷暴力的時候,齊子軒就發揮他無賴的精神。我們倆偶爾也會吵架,但是屬於三分鍾火力的那種,還沒吵起來,就換話題了。
我們倆的婚期定下來是十一月中旬,因為那時候還沒有變天,然後穿著婚紗也不是特別的冷。同學們聽到我們倆要結婚,一個個都非常的不可置信。
我還好,但是齊子軒就不行了,他覺得他自尊心受挫了,大家的態度傷著他了。同學聚會之前,齊子軒在微信朋友圈上曬了一組我倆的婚紗照。然後他還用我的賬號也發了相同的一組,底下的評論不少,祝福和質疑並存。
譬如我們共同的老同學說:擦,軒哥追到了唯一?太可怕了,軒哥的毅力太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