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徹夜失眠,方祈洺整夜未歸。
兩天後,我的高中同學帶著體檢報告來到別墅,他別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我向他點了點頭。
習慣是個可怕的東西,何況方祈洺時刻準備著溫柔的陷阱給我跳。
這一陣我安分了許多,方祈洺也放鬆了對我的限製,下午太陽很好的時候他問我要不要到外麵走走,我訝異,因為我已經幾個月沒有出去了,我點了點頭,於是他就給我換了衣服,牽著我的手下樓,他的手溫暖而厚實,可是我的眼前總是浮現那三個字,對他的溫柔相待也隻剩心寒。
方祈洺沒有察覺到不對勁,反而以為我就這樣屈服了,晚上更加肆無忌憚,在他的手撫過那塊還沒長好的傷疤的時候在我耳邊低聲說:“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一遍一遍,如同魔咒。
我渾身戰栗,抑製不住淚水洶湧。
方祈洺不知何原因,隻知道一個勁地吻我,我別過頭,發現了他眼角一絲不易察覺的細紋。
方祈洺不再看得那麼嚴,這就方便了我和同學的計劃實施,他在我的檢查報告單裏添加了一項,需要我到醫院裏接受專門的檢查,方祈洺不是醫護人員,自然不曉得這項到底是什麼,於是就答應了同學的請求。
下午我在方祈洺的陪同下來到醫院,為我檢查的是我同學安排好的一個護士,檢查需要脫衣服,盡管我不介意在方祈洺的麵前袒露,可是這裏畢竟是醫院,方祈洺也不好再跟著。
門關上後,同學從屏風後麵出來,小聲說:“跟我來。”
我“嗯”了一聲,跟在他身後從另外一個門出去。
一直夢想著的逃離竟意外地如此順利,我難以抑製心裏的激動,出樓梯的時候寒風撲麵而來,我被凍得一個激靈,同學看到後連忙脫下自己的衣服讓我穿上,他說:“先穿上,你身子太弱,跟之前差了太多。”
我原本伸出去接衣服的手一愣,無奈地笑了一下,是啊,誰能想到現在這個麵色憔悴瘦骨如柴的女人在高中的時候還是個長跑得第一的體育委員?
地下停車場裏的風很大,我和同學迅速坐進車子,同學一邊發動車子一邊說:“時間已經拖了差不多了,我們趕緊走。”
“嗯,”我點頭,車子駛出陰暗的地下停車場,冬日獨特的陽光一下子刺痛了我的眼睛,我卻覺得無比安寧。
車子很快駛上高速,車開得很快,同學一邊開車一邊跟我說:“我在鄉下給你安排了地方住,那裏有暖氣,你可以先住在那兒,他一時半會兒也不會找到那裏。”
此時此刻,我除了感謝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同學憨厚地笑了一下說:“客氣什麼,大家都是同學嘛。”
我一時間五味雜陳,在高中時期,我的這位同學經常因為死讀書而被人笑作是書呆子,甚至我也曾跟林暉拿他開過玩笑,那個時候林暉板起了臉說我不要這樣說別人,他很努力的。
就算是曾經無甚交集的同學也會這樣出手幫我,而方祈洺隻會在逼得我無路可退的時候讓我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我能依賴的隻有他。
車子在高速上快速地行駛著,一路沉默無語,我分外覺得尷尬,正打算說些什麼卻無意看到了後麵急速追來的車,速度比我們更快,從那快速接近的車身,我似乎看到了方祈洺不可抑製的怒火。
我嚇得立馬坐直。
“怎麼了?”
同學轉過頭問我。
眼光瞥了一下後車鏡,不用多問他也知道為什麼了,幾輛車從後方迅速包抄,氣勢洶洶,同學臉色一沉,車速更快。
此時的我對逃離已經不抱希望了,因為在這之前我就已經見識過方祈洺的手段,如果沒有被逼得無路可退,我又怎麼會那麼甘願進入他為我準備的牢籠。
我說:“算了吧,停車吧。”
“什麼?”同學不可置信地轉頭看我,此時後麵的車已經追了上來,他再怎麼加速也無法擺脫,車子不同,性能也會差很多。
我低下了頭,說:“謝謝你,不過真的夠了。”
同學惋惜地看著我,說:“簡筱,你怎麼變成了這樣?”
我無法回答他這個問題,打開車門下車,此時方祈洺剛好在我麵前下車。
方祈洺嘴角一抹淺笑,帶著一股嘲笑的意味,寒風刺骨,即便是有同學厚實的棉服我還是覺得渾身冰冷,此時眼角瞥到正有一輛車往這邊駛來,我嘴角一挑,看了方祈洺一眼。
方祈洺幾乎是一瞬間就明白我要做什麼了,急忙跑過來想抓住我,可是高速上車速都很快,“碰”的一聲身體被高高捧起,一瞬間倒是沒有感覺到多少疼痛,看到方祈洺驚慌失措的樣子倒是讓我順暢許多。
如果不是你逼我
昏迷之前,我昏昏沉沉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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