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那天陪著安安一直玩到了半夜,晚上送我回去後還死拉著我的手不準我下車,嘴裏叫著要到下一個地方去玩,我那時候已經困得睜不開眼了,果然年紀大了沒法像年輕人一般瘋了,安安見我一臉疲憊,也就不再強求我了。
回到家已經十點多了,林暉已經睡了,下午的時候我給林暉發了條短信,告訴他我今天可能要遲點回去,林暉沒有回我,連問我為什麼要遲點回去都沒有問我,我有點失落。
桌子上也沒有任何林暉在這裏吃晚飯的痕跡,看樣子他今天沒有在家裏吃飯,我想問他,但是他已經睡熟,我不敢吵醒他,連動作都很輕。躺上床的時候林暉醒了,迷迷糊糊地問我:“你回來啦?”
他的聲音還帶著睡意,我心裏一陣溫暖,鑽進他的懷裏,像是找到了歸宿。
而他也以有力的雙臂回抱我。
有的時候當我沉浸在這個溫暖的懷抱裏,我會想或許我根本不用想那麼多,隻要我的身旁有他就好了,但是事情不會這麼簡單,生活不是你和我的一加一,它比你想象的複雜許多。
第二天我像往常一樣出去找工作的時候在門口竟然看到了韓南風。
今天的他沒有穿特別奇怪的衣服,一身銀灰色西裝,頭發梳得整齊漂亮,倚在車門旁朝我招手打招呼的樣子,簡直就是個酷帥拽。
終於恢複了正常作息的小秦出來上廁所,正好看到了樓下的韓南風,還粘著眼屎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戳了戳我的手臂:“筱筱熟人?”
我一陣尷尬,我的熟人也太多了點,忙擺擺手,說:“不是啦,額”但是一時又編不出合適的身份出來,直接頓住了。好在這個時候小秦還處於睡眠狀態,張了張嘴,說:“好困,我去睡了,再見。”
我擺了擺手跟她道別,心裏鬆了一口氣。
我下樓,問韓南風:“今天怎麼來了?”
韓南風說得自然:“當然是來找你玩的咯。”
玩我差點扶額,我可沒時間陪你玩了,昨天已經讓我夠嗆的了
但還是被扯進了韓南風的車裏,當兩旁的樹木急速後退,我手撐著下巴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韓南風卻興致勃勃,帶著我轉了好幾個街區,我疑惑,問他:“去哪裏?”
韓南風卻不肯說,朝我神秘一笑,說:“到了你就知道了。”
我在疑惑中滋生出了一點好奇心。
到了那邊後才知道是個人才招聘市場,我一看有點退縮,其實在最初找工作的時候我怎麼沒有想過來這裏,可是這裏都需要學曆,我連大學畢業證書都沒來得及取回來,更別談學位證書了。
而事到如今,我哪裏還有臉回學校找老師要證書。
韓南風見我退縮,一直不肯下車,回頭疑惑問我:“怎麼了?”
韓南風或許從方祈洺那邊知道了有關我的事情,但是或許這件事他根本不知情,也許連方祈洺都不知道。
在他眼裏或許那張紙根本算不得什麼,可是現在卻成了我最大的障礙。
韓南風見我一直不肯下車,無奈地坐回車裏,問:“不是說要找工作嗎?不到這裏來怎麼會有人肯用你。等機會上門是永遠等不到的哦。”
他是用的開玩笑的語氣,但是聽在我的耳朵裏卻比什麼都刺耳,明明什麼都不知道,還裝出一副好朋友的樣子來幫助我!誰需要你的幫助啊!
我控製不住自己的怒氣,連身體都抑製不住地發抖起來,韓南風見我有點奇怪,問我是不是生病了,說著就要伸出手來試我的額頭,我一把打掉,大聲說:“你有什麼資格問這個?你怎麼不去問問你的好朋友他到底對我做了什麼!別再我麵前出現了,我跟你不熟。”
說完我推開門下車。
韓南風在背後叫我的名字,我沒有回頭,一邊為剛剛對韓南風發火惱怒著,一邊為我自己根本不能控製自己的怒氣而自我抱怨,總的來說,糟透了。
而就在我埋頭走在路上的時候,忽然一個女人衝上來抓住了我的手,急切地問我:“你有沒有時間?跟我過來一下吧!”
我被嚇了一跳,第一感覺是搞傳銷的,嚇得背後冷汗都出來了,這裏又沒有什麼人,要是被人強行拉去了我要怎麼辦。
就在我嚇得要逃的時候,一個沉靜的聲音插了進來:“沫沫,不要這樣,人家都被你嚇壞了。”
我抬頭一看,是個年輕男人,一身黑色西裝,看起來還算得上是個正經人,我鬆了一口氣。應該不是傳銷組織了。
那個被叫做沫沫的女人癟了癟嘴說:“可是不這樣根本拉不到人啊,又沒法在裏麵搶到地方,老板還給我們設置了那麼高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