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祈洺:柳暗花明又一村(1 / 2)

等到多年後,當我半夜從夢中驚醒,看到熟睡在身側的她,我總會升起一股不真實感,直到我用手指觸碰到她溫暖的臉頰後我才能確認,這,是真的。

她能對我放下戒備,而能這樣毫無防備地熟睡在我身側,我總覺得這是上天對我的恩賜,也算是對我慘淡得都有點悲催的人生的一種賠償,柳暗花明又一村,或許就是說的我現在的感覺。

或許從很久之前我便開始覺得她是我人生的恩賜,所以盡量壓製著自己不要太接近,接近了的結果隻是我和她都不會覺得好過,久而久之,我都要忘了我曾愛她蝕骨,那一個個撓心撓肺的夜晚也變得飄忽渺茫起來的時候,她將她最脆弱的一麵展現在了我的麵前。

也可能是因為她的身邊沒有另外一個如同我這樣的存在,她在我麵前的無助和失落隻是無奈之下的選擇。但我還是開心地連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裏放了。

我知道太過激進的動作會叫她起疑,而她現在的狀況我實在太過熟悉,當初我就是太過心疼,我才會甘願放她走,一場鬧劇到了那個時候已經是時候結束了,因為我知道再繼續下去也隻是彼此傷害。

所以我收斂了我的雙手,躲開自己的眼神,將目光落在鍋裏正燉煮著的骨頭湯。拜她所賜,我現在廚藝增長迅猛,隻是有幾次做失敗了,她也平靜著一張臉吃下去了,這讓我大受打擊,原本一點信心都被打擊沒了,還以為我就此練成大廚了呢。

借著這個原因,我順利入住她家,在她家裏的空間裏,慢慢多出屬於我的東西,其實我沒敢一下子把自己的東西全部拿出來,我怕會讓她不舒服,但是讓我無奈的是,我發現她根本就沒有在意到,因為那段時間的她精神狀態很差,對外界的刺激完全沒有反應,更多的時候隻是在一個人發呆,有的時候竟然能一坐坐一個下午,連眼睛珠子都不帶轉一下的。

我看了更加擔心,但是她堅決拒絕就醫,我一開始沒明白是怎麼回事,到了後來仔細一想也想通了,那段時間裏,她的精神狀態也很差,甚至有一次傷人,我請了不少醫生來看,最後無功而返,也許就是在那個時候她產生了心理陰影。

我沒法帶她去看醫生,隻能自己去谘詢,用了一個“我的一個朋友”這樣的老梗,在仔細闡述了她的病因後,醫生給了我一個非常惱火的回答,他說:“這樣的情況很糟糕,你最好把他本人帶過來看一下。”

不用你看我也知道她現在情況糟糕啊!再說了要是能帶過來我還用得著“我有個朋友”嗎!

我勉強壓製住我的怒火,繼續解釋道:“我的朋友對就醫有點那個啥”

我用眼神向醫生示意,但是醫生完全沒懂我的意思,最後一直在重複那一句話:“你最好把他本人帶過來看一下。”

無奈之下我開始借閱各種心理書籍,她在發呆的時候我在看書,最後也隻學會了一招,我帶著她出去走,看各種風景,天氣好的時候我會帶著她開很久的車到海邊,聽著浪濤的聲音聞著帶著海腥味的氣息,在那個時候我隻萬分慶幸好之前方源梓找上了我,不然我根本沒有這個資本帶她過來啊。

是的,那個時候我說要走,但其實在去機場的路上就遇到了方源梓,他仍是一種笑嘻嘻不正經的模樣,見到我還跟我打招呼,說:“哥哥,最近還好嗎?”

真正說起來,他是家裏唯一一個把我當哥哥的人,但也隻能說明這個人實在有夠無腦,可是傻也是種福氣啊,你看他不就安安穩穩地活到了現在。

方源梓是專程來找我回去的,我不知道老頭子是哪根經搭錯了,那個時候明明已經氣得恨不得把我殺了,現在還允許我繼續糟蹋他的兒子?

他看他自己的企業比自己的親生兒子還重要。

但事實證明,老頭子真的老了,腦子不夠用了,不僅讓我進了公司,還讓那個叫何易的司機兒子繼續糟蹋他的兒子。

哦,不,在何易的手裏不能算得上是糟蹋,何易這個男人不簡單,我隻能盡量不去招惹他。所以在公司逐漸強盛起來的時候,我動起了小手段,聯係上已經被遣送回國的韓南風,叫他幫我注冊公司,韓南風那個時候在英國正閑得蛋疼,於是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了,之後便順風順水,令我欣慰的是,她的情況也變了好多。

其實提出叫她工作我是抱著私心的,經營公司我是在一步步學著的,這是我自己真心想做好的公司,我不敢出問題,何況我也已經沒有資本再去出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