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根本不知道我需要哪些服務……”
陳英看著宗忘川。
他給她的報價單上寫的全是二十四小時跟蹤服務、室內取物調查服務、近距離接觸服務這種看起來明顯有些打法律擦邊球的手段。
看著陳英困惑的麵容,宗忘川又喝了口咖啡,說:“如果你不知道具體應該勾選那些項目的話,可以直接給我一萬元的預付款,等調查結束後我們再根據實際調查過程計算具體的費用。”
“好,我先付你一萬塊的預付款。”
陳英將文件袋交給宗忘川:“我買了今天晚上九點的長途汽車票,你和我一起走嗎?”
“可以。”
宗忘川沒有猶豫。
對他而言,在哪裏過夜、和誰一起過夜,都隻是過夜。
……
……
此時的公寓樓上,蕭銘對著鏡子換上領口處有亮片裝飾的襯衫。
鏡子裏沒有他的身影,隻有一團被衣服包裹的空氣。
覺察到他的契約者今天晚上可能和一個陌生女人過夜的時候,蕭銘的嘴角拉出一個壞笑。
“親愛的,你又想逃避義務了。不過不要緊,小別勝新婚。”
說笑著,他走出房間。
樓下的酒吧還未開始營業。
調酒師看到老板走進,立刻送上一杯剛調好的馬丁尼,調侃著說:“boss,你今天的臉色不是很好,是不是昨天晚上沒有——”
“愛上一個薄情的人,是多麼苦澀的事情。”
蕭銘故作可憐地歎了口氣,說:“琳達,趁著‘晨星’還沒有開始營業,去數據庫幫我查一個名字,姓陳,叫陳愛國,三天前死於浴室失火……”
……
……
“在我媽和我弟麵前,你要叫我小英,你是我的男朋友。”
下長途車後,陳英再次叮囑宗忘川。
宗忘川漫不經心地哼了一聲,揮手散了散撲麵而來的硫磺味道。
“空氣有股怪味,硫磺的味道。”他說,“附近有火山?”
“沒有火山,但是有硫磺礦。”
陳英指著隱約的遠山說:“梅田鎮四麵都是山,山上有硫鐵礦,鎮上的人基本都在礦場幹活。”
“礦場現在還開著嗎?”
“已經廢掉了,去年。上麵發文件要環保大整頓,縣裏的礦場基本都關了。”
說到這裏,陳英臉上露出一點不舒服的表情。
硫磺味越來越濃。
異常討厭這種會讓他想起惡魔的氣味的宗忘川下意識地掏出香煙,想用煙味衝散心頭的煩躁,卻在掏打火機的時候猛然想起香煙味比硫磺味更接近那個混蛋的味道。
“NND!”
他隨手把香煙扔進垃圾桶,取出戒煙糖。
吃下兩顆戒煙糖後,宗忘川終於感到幾分舒爽。
他問陳英:“你爸爸以前也是礦場的工人?”
“他在礦場當了二十幾年的工頭。”陳英說,“礦場老板是我家的遠房親戚。”
說話的時間,兩人走到陳家大院門前。
陳英上前敲門。
嗙嗙嗙!
三下過後,陳英的母親給他們開了門。
“英子,你可算回來了!”
陳英的母親紅了眼圈,抱著她一陣痛哭。
陳英的弟弟陳明和弟媳應紅華也走了出來,看著宗忘川,假惺惺地問:“姐,這個帥哥是……”
“我男朋友,”陳英說,“他知道了咱爸的事情以後,特意請假陪我回來的。”
“原來是準姐夫啊。”
陳明向宗忘川伸手:“我叫陳明。”
“宗忘川。”
宗忘川握住陳明的手。
握手時,陳明臉上露出難以遏製的驚訝,顯然不相信這麼俊氣的男人是自己的準姐夫。
應紅華也有類似的心情。
沒等婆婆和丈夫開口,她就給兩人拿來了麻衣孝服。
把陳英的那件扔給陳英後,她抖開麻衣就要幫宗忘川穿,嘴上還說:“準姐夫,你是外地人,不懂這邊的規矩。”
“不用,不用……”
宗忘川要拒絕。
應紅華卻已經上下其手,一邊綁白布帶一邊說:“準姐夫,你身材真好,一點贅肉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