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變著花樣暗示,我不接受甜言蜜語的賄賂。”
“可是你的腿確實很長,不管是站著還是坐下,我的視野總會被你的長腿占滿,然後開始妄想那些不可描述的事。例如之前你坐在車蓋上吃便當的時候,我就差點被妄想折磨得流鼻血……”
蕭銘在討論帶顏色的事情的時候永遠都是妙語連珠。
然而蕭銘越是表現得熱情洋溢,宗忘川的回答就越加得冷如冰霜。
“虛火太旺,小心失血過度。”
說話的同時,他拿出一個退燒貼,要給蕭銘貼上。
蕭銘沒有拒絕宗忘川的退燒貼。
當他湊近自己為自己貼退燒貼時,惡魔趁機抓住情人的手腕,放在嘴邊,舔著手指,眼中微微泛紅:“我因為你失血過度,得從你身上吸一點回來……”
“現在就要?”
蕭銘認真地點了點頭,雙手合十,做出禱告的姿勢:“你是我的專屬契約對象,你有義務滿足——”
啪!
宗忘川嫌棄地打落蕭銘正祈禱的雙手,說:“拜托,你可是惡魔,不要學上帝的信徒做祈禱的姿勢,看著很惡心。”
“可是法律並沒有規定惡魔不能做祈禱或是當祈禱的對象。”
蕭銘微笑著,一字一頓的說:“神佛都無能為力的時候,或許隻能會向惡魔祈禱,例如你,例如……”
聞言,宗忘川腦中劃過黑色的閃電。
“果然!你知道是誰召喚了惡魔!快點告訴我真相!”
“這個……”
此時紅燈已經轉綠。
腳踩油門通過路口的同時,蕭銘抓過一支玫瑰,慢條斯理地說:“要知道答案?今天晚上,你得躺在玫瑰花床上取悅我、為我盛開。”
“當然可以,如果你白天沒有因為一時不爽就殺人的話。”
目睹了龍鼇林的自殺全過程的宗忘川不相信這個男人的死是一場意外,他那近乎瘋狂的求死姿態,絕對是被魔鬼操控的結果!
蕭銘聞言,露出邪惡的笑容。
他轉動著方向盤,說:“親愛的,我是一個有品位的高等惡魔,殺人不會這麼粗暴又沒有藝術感。”
“……我也不相信你會做這麼粗暴沒品位的事情。”
宗忘川枕著靠背,慢慢地說:“問題在於,誰要殺龍鼇林……殺了龍鼇林以後,他或者她……要殺的下一個人是誰……”
……
……
康愛玲住的是單人病房。
好不容易等醫生和護士都離開,宗忘川吸了口氣,敲響房門。
咚!咚!咚!
“你好,我是宗醫生,精神科的。”
“門沒關,直接進來吧!”
門內,傳來女孩病怏怏的聲音。
宗忘川推開門。
房間裏,剛做完身體檢查的女孩正靠在枕頭上看窗外的綠樹和小鳥。
女孩長得相當不錯。
天然的細長柳葉眉,可愛的杏仁眼,鼻子不高不低,微微有些翹,嫩紅色的嘴唇,厚薄恰到好處,還是標準的鵝蛋臉,皮膚光滑白皙,卻沒有青春痘的困擾。
不愧是讓前夫和現任都掛在心上的女人的女兒,確實長得不錯。
宗忘川在心裏給康愛玲的外貌打了七分。
而康愛玲在看清宗忘川的麵容後,也沒有掩飾自己的驚訝。
她難以置信地問:“你真的是精神科醫生?不是醫療劇演員體驗生活?”
“你不能因為我長得比一般人好看就質疑我的專業能力。”
宗忘川風趣地說著,拿起一個瓶子,將百合花束塞了進去。
康愛玲不解地看著他,說:“帥哥,你們精神科的醫生都像你這麼禮貌,第一次登門為病人做心理輔導還帶一束花?”
“我哪有那麼好心,這束花是別人委托我送給你。”
宗忘川取下偽造的花簽,遞給康愛玲:“祝你早日康複。”
“謝謝。”
康愛玲接過花簽,看了一眼,隨即麵色大變:“這是……”
“你不喜歡?”宗忘川問。
他擔心言多有失,並沒有在印了幸福花店的logo的花簽上寫龍鼇林的名字,但看康愛玲的反應也知道,她已經被觸動。
康愛玲有些慌張。
回過神後她立刻將花簽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說:“宗醫生,如果有人問起花是誰帶來的,你一定要說是你買來送給我的!”
“為什麼?”
“因為……因為……因為這束花是我爸爸送來的……”
康愛玲擠出笑容,說:“我說的不是我戶口本上的爸爸,是我的親爸。我媽和我我爸都不希望我和我親爸有任何往來。”
“我明白了。”
宗忘川拖了張凳子,坐在康愛玲麵前:“我會為你保守秘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