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寧渾渾噩噩地走出晨光酒吧, 一直走到公交車站附近才終於回過神。
讀心術?
新出的江湖騙術?
肖寧拍了下腦袋,趕緊掏出錢包檢查,然後又拿出手機查支付寶餘額、朋友圈消息等。
五分鍾後,肖寧確定自稱晨光酒吧老板的男子並沒有趁自己精神恍惚的時候騙自己轉賬給或是在自己的朋友圈裏發任何騙錢消息,長吐一口氣,同時疑雲叢生。
……你可以每天選一個人聽他的心聲……
……擁有聽心術的半個月內,你不能對被你聽了聲音的人產生殺意,否則會被聽心術的副作用反噬,焚身而死……
樣貌俊美中透著邪氣的老板的話在耳旁回響, 肖寧心頭泛起一個念頭:
世上真存在聽心術?
肖寧刷新了一下朋友圈,發現從幼兒園開始就混在一起的朋友李正龍正在離自己約五百米的一家意大利餐廳外排隊等號,心頭頓時泛起一個想法——
試一試?
……
……
“肖寧對我們撒謊了。”
打完電話的宗忘川回到蕭銘麵前, 說:“主辦這個案子的是朱彪,他負責過我姐姐的案子。他在電話裏向我透露了幾個不尋常的地方。”
“什麼細節?”蕭銘問。
“第一, 城郊小河邊除發現張麗麗的屍體外,還有清晰的輪胎印, 經比對,確定是肖寧的車子留下,所以警方才把肖寧列為重點懷疑對象。
第二,案發後不久,肖寧就去警局投案, 並表示自己是凶手,但在接下來的審訊中,他又前言不搭後語, 案發前後十個小時的記憶都和警方掌握的內容完全不符。
第三,也是最不尋常的一點,來警局付保釋金的不是肖寧的父母,是張麗麗的父母。”
“前兩條雖然怪,但是不罕見,唯獨最後一條……”
蕭銘露出玩味的笑容:“死者父母為可能是殺女兒凶手的人付保釋金,嘖嘖!”
“會出現這種情況,隻有兩種可能。第一種可能,他們相信肖寧,認為他絕對不是殺張麗麗的凶手。第二種可能,他們對肖寧的在意程度超過了對女兒張麗麗的感情。”
宗忘川顯然對這個案子產生了興趣。
將從朱彪處得到的情報做了簡單的歸類整理後,他晃著車鑰匙準備出門。
蕭銘趕緊粘上去:“親愛的,你要去哪裏?”
“我想找張麗麗的父母談談。”
“說服他們委托你幫忙調查殺死女兒的凶手?”
“是的。”
蕭銘露出玩味的笑容,勾肩搭背地說:“親愛的,你半個小時前才說你討厭假正經,不想和這個案子扯上關係,為什麼現在又熱心腸起來?”
“因為我發現張家是明星企業家,住在城西別墅區,張麗麗是張家的獨女。如果我能幫張家找到殺人凶手,酬金一定非常豐厚。”
“原來如此,親愛的你果然是賺錢有方。”
蕭銘無恥地說著,追著宗忘川出了晨星酒吧。
宗忘川已經習慣了這塊恨不得二十四小時和自己黏在一起的牛皮糖,並未因此產生不快。
反是琳達看到老板這麼在意宗忘川,淺褐色的眼中閃過一抹紅色。
……
……
“老李,好久不見。”
肖寧找到獨自用餐的李正龍後,立刻一臉不客氣地坐在李正龍的對麵,捏起一搓意大利麵往嘴裏塞。
李正龍知道肖寧前幾天才從局子裏出來,對他的無禮一笑了之,轉身請服務員加一套餐具,並把菜單遞給肖寧:“喜歡什麼就點什麼,今天我請客。”
“謝啦。”
肖寧低頭研究菜單。
李正龍故作不在意地問:“老肖,阿麗的案子有眉目了嗎?”
“沒有,到現在還是沒有任何線索。”
肖寧苦惱的說著,選了幾道菜,把菜單還給服務員。
這時,李正龍之前點的波士頓龍蝦和鵝肝都送了上來。
李正龍把兩盤菜推到肖寧麵前。
肖寧也不和他客氣,每樣都切下大半放在自己的盤裏,一邊吃一邊說:“在拘留所的這幾天,我是真的慘,每天都慘。”
“拘留所那種地方,能吃好睡好才是怪事。”
李正龍安慰肖寧。
肖寧拿叉子卷了點意大利麵,一口吞下去後,感慨地說:“可算吃到人吃的東西了。”
“兄弟們都知道你在裏麵受了委屈,但是……阿麗出事的那晚上,你一個人在家喝悶酒,我們都沒法做你的不在場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