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真然回到公司,依舊餘怒未消。
她一路氣衝衝地走進辦公室,對秘書說:“羅健在那裏!馬上給我滾過來!連我千叮嚀萬囑咐的事情都能幹成這樣!真是個廢物點心!”
“……大小姐……羅總監今天要去工地視察工作……您如果真有非常緊要的事情,可以打電話去工地那邊……”
秘書戰戰兢兢地回答著,全公司都知道李真然脾氣不好,遇上和她丈夫有關的事情就更差了。
“工地那邊……”
李真然眼珠一轉,說:“他是一個人去工地,還是和張靜賤人一起過去的!”
“張特助全權負責旭日廣場的招商工作,當然不可能不——”
秘書還在思考如何優雅的詞措,李真然已經不耐煩地抬起頭,說:“我明白了!你可以出去了!”
“哦。”
秘書畏畏縮縮地離開辦公室。
將秘書打發出去後,李真然看了下鏡子裏的自己,麵色再度晦暗。
“不行!我必須親自確定一下!”
自言自語地說著,她快步走出辦公室,開車前往工地。
……
……
“你為什麼這麼做?”
宗忘川回到公寓,衣服也不脫就衝著正在浴室裏洗澡的蕭銘問了句沒頭沒腦的話。
蕭銘聞言,拉開滑動門,伸出濕漉漉的腦袋,說:“親愛的,你居然這麼快就發現了!我本來還想趁著你不在把自己洗香香然後紮個蝴蝶結塞進盒子裏給你一個大驚喜呢!”
“少扯其他,你知道我指的是什麼事情!”
宗忘川抓住滑動門的扶手,不許某惡魔縮進去回避問題。
蕭銘見狀,咧嘴一笑:“別生氣,我殺的都不是人,是被惡魔借用了身體的人皮。在法律上,他們已經早就——”
“你什麼時候發現李馨然是張靜,張靜是李馨然?!”
宗忘川打斷了蕭銘的嘰裏咕嚕,冷峻地看著他。
“昨天晚上我就覺得奇怪,明明一個DNA檢測就能搞定的事情,為什麼你卻會對李馨然說出‘你要證明你依舊是法律承認的那個李馨然’這種話。
直到今天,和李真然喝茶的時候,看了李真然的背影和耳垂形狀,我才終於明白了你的意思。
三年前被羅健燒傷燒死的人其實是張靜,出現在我們麵前的張靜其實是李馨然,對不對?”
“你錯了,出現在我們麵前的張靜是李馨然,但是當年被羅健燒傷的也是李馨然。”
蕭銘收斂了一貫的不正經,嚴肅又平靜地對宗忘川說:“張靜太愛李馨然,她為了讓李馨然恢複,不惜召喚惡魔把李馨然的所有傷疤和痛苦都轉移到自己身上,讓李馨然重新擁有完好的外表。”
“這……”
燒傷的痛苦,宗忘川從很小的時候就已經明白。
它是長年累月的折磨,能把心智健全的人變得扭曲暴力又自卑,最終淪為惡魔的爪牙。
“她為什麼這麼做?愛到這個地步,已經不是幸福,是……”
“因為她是真正的愚者,愛情的愚者。”
蕭銘冷漠地說著,從浴室裏走出來,走到宗忘川的身後,伸手罩住他的眼睛。
“還記得塔羅牌的第一張是什麼嗎?”
“塔羅牌的第一張是愚者,牌麵常是一個手持鮮花昂首走在懸崖邊上的年輕人,身後有太陽照亮前路,腳邊有小動物試圖叫醒他,遠方有雪山暗示人心冷漠。”
宗忘川機械地回答著。
蕭銘讚許的舔過他的耳垂,說:“塔羅牌的愚者,代表為了理想一往無前的勇敢,也代表過分自我到無視危險的高傲。若是用愚者解釋愛情,它所象征的是毫無保留的愛,再往前一步就是深淵的情。”
“深淵……”
“是的,深淵……”
蕭銘輕輕地重複著,說:“毀滅的愛無法把人帶去天堂,深淵才是這種愛情的唯一歸屬。”
“可是她們……”
“她們是相愛的,所以她們會一起掉進深淵。”
蕭銘抽出一段絲綢,蒙住他的眼睛,說:“你想阻止她們走向毀滅。但對沉湎其中的她們而言,盲目到墜入深淵的愛情是比杜寧更容易上癮的鎮痛劑……”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章是這個單元劇的最後一章,交代一下李馨然的具體報複,順便來點回憶殺,O(∩_∩)O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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