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忘川和蕭銘回到晨星酒吧, 正想喝兩杯酒消遣一下,快遞小哥突然出現,拿出一個文件袋請宗忘川人簽收。
宗忘川狐疑地接過文件袋。
很薄很輕,裏麵似乎隻有幾張紙。
“這又是什麼?你經常光顧的論壇發來的會員試用裝?”
他不信任地看了眼蕭銘。
蕭銘連呼冤枉:“沒有!對天發誓沒有!我是天然派,不喜歡用套!”
“好,我現在就拆開,看看到底是誰在撒謊。”
宗忘川拿出拆信刀,劃開文件袋,抖了一下, 裏麵飄出兩張船票還有一張便簽紙。
“船票?”
宗忘川意外。
他將船票放在一邊,打開便簽紙,隻看了落款便頭痛欲裂:“我說他們最近怎麼那麼老實, 原來是忙著憋大招呢!”
“什麼大招?”
蕭銘興致勃勃地湊了過來,機械地朗讀著。
“親愛的弟弟、弟婿,
我們多久沒有舉家出遊了?
與我有合作關係的公司昨天送了一打伊麗莎白女王郵輪的頭等艙船票,我們一起出海吧!
慕言麒、李馨然、康愛玲、陳英……都在船上等著你們呢!
順便說一句, 張寧宇夫妻是在這艘船上自殺的,朱彪火場殉職的哥哥的老婆和女兒也收到了船票。
如果你們敢鬧別扭不登船,估計這次出航還會有很多人中途自殺或是被自殺。
快點做決定吧!
愛你的,哥哥和姐夫。”
“這分明是要挾!”
宗忘川氣憤地說:“太過分了!居然拿人命做要挾!”
“太可恥了,我們絕對不能被他們挾持成功!”
蕭銘附和著說。
“但這是……”
宗忘川露出苦笑, 他可以不在乎慕言麒、李馨然、陳英等人的死活,可是他沒法眼看著康愛玲和朱彪的親人們無辜送死!
蕭銘看穿了他的猶豫,說:“所以你決定登船?”
“我是成年人, 不能讓別人為我去死。”
宗忘川歎了口氣。
為了確定情況,他撥通朱彪的電話:“彪哥,現在有時間嗎?我有兩件事情需要找你確定一下!”
(“什麼事情?我人在現場,隻有五分鍾的空隙時間。”)
電話一邊,傳來朱彪疲倦的聲音,還有男女的吵鬧聲。
“那我就長話短說了!張寧宇夫妻自殺的時候,乘坐的郵輪叫什麼名字?航線是哪個方向?”
(“這個……郵輪名字還有航線航向,我都記不太清,需要回去翻卷宗才能確定?怎麼?張寧宇夫妻的事情有新進展嗎?”)
“嗯,撿到了一條線索,但不確定是不是有用。”
宗忘川隨便捏了個借口敷衍過去。
朱彪是爽快人,沒有多想,隻是叮囑著。
(“張寧宇夫妻的死不是你的錯,別把自己逼得太緊,注意勞逸結合。”)
“我知道,我自有分寸。”
宗忘川和氣地說著,冷不防問:“對了,彪哥,暑假快到了,大嫂的單位有沒有什麼福利旅遊?彪哥如果沒時間的話,我不介意冒充家屬過去給嫂子提包……”
(“得了吧,你要跟過去,會連累一船人吃狗糧的。”)
“一船?”
宗忘川抓到了關鍵字。
朱彪沒想到那麼多,隨口回答說。
(“是啊,我大嫂今年評上了是季度優秀員工,獎品是豪華郵輪頭等艙的船票,旅程十天,吃喝全免費,還可以免費帶家屬!這不,我家小侄女也跟去了……可惜我這邊有案子,不然一定請假跟去享受!”)
朱彪說的開心,宗忘川卻聽得渾身冷汗。
一切都如便簽紙上所言。
他們把他在意的人全都湊到了郵輪上,讓他做選擇。
抱著最後的僥幸,宗忘川問:“大嫂的公司訂的是哪家郵輪?什麼時候起航?”
(“郵輪名字叫伊麗莎白女王號,今天晚上起航。”)
朱彪回答得不假思索。
宗忘川卻是全身冷汗下來。
他強作冷靜地說:“真巧,我們也買了伊麗莎白女王號郵輪的頭等艙,今天晚上起航。”
(“這麼巧!那你們登船以後可得收斂點,別亂灑狗糧,讓我大嫂連承認和你們認識的勇氣都沒有。不說了,隊長叫我過去了!”)
朱彪切斷了電話。
宗忘川抬頭看著蕭銘:“看樣子,我們是不得不上船了。”
“那就上船,反正酒吧有琳達照看。”
蕭銘仿佛完全沒有意識到危險般輕快地說著。
宗忘川看了下時間,說:“還有三個小時就要起航,我們得快點整理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