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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中午飯時間,呂昕霖拎著一個大袋子走進了飯館, 看到葉黎, 露出燦爛的笑容, “阿姨, 蘭汐在嗎?我帶了她喜歡吃的水果。”
葉黎有些為難, “不好意思,她剛才出去了。”
“沒關係,我在這裏等她。”呂昕霖笑笑, 走到桌旁坐下, “我這幾天吃壞了東西, 腹瀉不止, 今天剛好些了, 就過來了。”
葉黎敷衍的笑笑,有些擔心的看了一眼後院。
周安衍一覺睡到了大中午, 起床時已經不見了安歌的身影,安子周的房間也沒人, 周安衍揉著一頭亂草, 神清氣爽的晃悠悠的到了前廳,四下看著, “媽, 我媳婦兒和我兒子呢?”
呂昕霖聽到有些熟悉的聲音抬頭, 四目相對,周安衍摸摸下巴,看了一眼有些尷尬的葉黎, “呦,媽,咱這小廟還來了個大導演呢?”
呂昕霖沒料到在此竟然會見到周安衍,一時之間不由愣了,周安衍走過去,在他對麵坐了下,對他挑眉,“怎麼,呂導不認識我了?”
“周總說笑了。”呂昕霖雙手握在一起,臉上看起來有些緊張。
周安衍倒是渾不在意,雙腿伸直搭在桌子上,懶洋洋的靠在卡座裏,黑眸睨著他,“聽說你的新戲開拍了,在這裏取景嗎?”
在周安衍麵前,呂昕霖總有一種心虛甚至是害怕的感覺,周安衍越淡定,呂昕霖的心中就越發緊張。
“是。”呂昕霖躲閃著周安衍的眼睛,不敢看他。
“聽說劇本寫得是一群少年從小在一個大院裏長大,然後互相看不順眼,使絆子的事兒?”周安衍仿若不經意間道。
呂昕霖放佛是被電擊一樣,渾身抖了一下,臉色瞬間有些發白。
周安衍抖著長腿,笑得好不自在,“你看看,不愧是導演,學以致用,不,應該是將生活中的經驗賦予藝術,俗話說藝術來源於生活嘛,導演就是導演,豈是我們這些凡人比得上的。”
呂昕霖豈會聽不出周安衍是在嘲諷他,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安衍,對不起,當年的事情對不起,這麼些年我也不好過,我知道你心裏有氣,有恨,我願意承擔,不管你讓我做什麼,我都做。”
呂昕霖抬起頭看著周安衍,眼神中很誠懇。
周安衍懶洋洋的看著他半天,突然笑了,“你看你說的,就跟天塌了一樣,多大點兒事兒啊,不就是差點兒一命嗚呼了嘛,又不是什麼大事兒,哈哈哈哈...”
周安衍哈哈大笑,仿佛呂昕霖說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樣,呂昕霖心中卻冰涼一片,周安衍還是在記恨他,一刻也沒忘。
周安衍正笑著,腿上被人狠狠打了一下,周安衍的笑聲戛然而止,側眸瞪過去,“誰?”
安子周舉著一個二十多公分的甜筒,凶著一張小臉,“把腿拿下去,姥姥剛擦的桌子。”
周安衍看了一眼站在安子周身後同樣拿著一個高高的甜筒的安歌,摸摸鼻子默默的將腿從桌子上收了回去,小聲嘟囔著,“不就搭一下桌子嘛,小屁孩。”
安子周爬上座椅挨著周安衍坐下,黑眼珠滴溜溜的轉著,“出去別跟別人說你是我爸,我嫌丟人。”
“你...”周安衍指著他的小臉,突然泫然欲泣的扯住安歌的手,“寶貝兒,他欺負人家,你管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