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勾心與鬥角(1 / 2)

早上,薑玄策與林洛起床之時。

陳慶之與薛青山早已在門外等候多時,看著從屋內一同出來的兩人。

薛青山還是一副麵無表情的樣子,陳慶之則是狹促一笑,這不林洛又是鬧了個大紅臉,趕忙衝回自己的房間。

等林洛從樓下下來時,坐在桌旁吃早餐的薑玄策趕忙打招呼叫她一同用餐。

經過昨夜城門一戰,沒見過這等場麵的林洛膽量好似已經到了極致,臉色依舊蒼白,薑玄策便尋思著著林洛出門逛逛,散散心。

薑玄策除了兩名扈從,連薛青山都一同捎上,恰好可以向薛青山討教一番當年這涪陵一戰。

不等薑玄策一行出門,隻見那陳慶之臉色凝重的從外麵走來,來到薑玄策身旁,俯身在薑玄策耳旁低聲道:“殿下,明王張俞瑾來了!”

薑玄策愕然,輕聲問道:“來了多少人?午宴時間未到,我這燕王世子還不值得他親自登門邀請吧?”

陳慶之沉聲道:“除了幾名親衛,便隻帶了那賀王張俞霖還有明王世子張鼎。”

薑玄策一時間也不知明王這一出是何用意?若是要興師問罪也得等到了他那明王府也不遲嘛,雖說這涪陵是他明王的地盤,可這驛站中六百燕雲軍,他就隻身幾人前來?

薑玄策心思急轉。倒是坐在一旁,一臉木訥的薛青山森然一笑,心想:這是想先禮後兵?想想也能說得過去,昨夜硬闖城門,其他藩王薛青山不多做評價,若是在那燕雲地界,此舉無疑是視為宣戰,必是不死不休的結局。

薑玄策思量一會後,輕笑道:“走,陳二哥,薛三哥,一起看看去,明王好歹作為一個長輩,親自登門,不見,這禮數上都說不過去嘛。”

陳慶之一臉坦然,帶路前行。

約見之地實在驛站對麵的酒樓一間僻靜的廂房,廂房門口站著兩名正值壯年的明王府侍衛,身上有股薑玄策極其熟悉的沙場味道,透著簡單而濃烈的果決。

久經沙場的老卒,與平常人總會顯得格格不入,這不是說士卒披甲而顯得不同,是士卒經曆過一場場血戰身上獨有的煞氣,由其是經曆戰國時期的士卒,這一點在陳慶之和薛青山身上尤為明顯,當然薑白石就更不用多說了。

兩名侍衛並未阻攔薑玄策,想必以明王既然能親自登門,哪還會在這細微末節上挑刺嘛,來到廂房門口的薑玄策卻是未敲門,直接推門而入。

薑玄策走進廂房內,作為青州天字第一號的公子哥張鼎正安靜地站在兩個華服中年旁。

落座的兩人,正是昨夜在明王府中見到的明王與賀王。

入門後的薑玄策,隻是掃了一眼那張鼎,便仔細打量著明王與賀王。

明王作為四平八穩的坐於正中位置,一開門便可看到,一張國字臉,麵容粗狂,壓迫感十足,看起來不像一位王爺,更像是一位行軍打仗的將軍。

戰國年代,這位明王亦是聲明赫赫。

令薑玄策印象更為深刻的,卻是明王身旁的賀王,雖已是年逾半百,可風度卓絕,從這不難看出年輕時賀王定是一位麵冠如玉的翩翩美男子。受封與並州的賀王,明間便時有傳聞三皇子美容儀,通謀略,上馬可殺敵,下馬能興邦,文武雙全。足見張俞霖的無雙風采。

低頭安靜站於一旁的張鼎瞥見薑玄策肆無忌憚打量明王與賀王的薑玄策,眼中閃過一絲惡毒。卻是仍舊低頭不語。

廂房外的侍衛緩緩關上房門。

不等明王招呼入座,薑玄策卻是於明王對麵自行坐了下來。

明王並未開口,卻是那賀王語氣溫和的說道:“玄策,聽聞你父王身體抱恙,無大礙吧?”

正可謂伸手不打笑臉人,薑玄策亦是輕聲道:“多謝賀王關心,父王無事,隻是偶染風寒,受不了這舟車勞頓,隻能由我前來了。”

賀王溫言道:“這裏並無外人,我們叔侄相稱便可,想當年與你父王並肩作戰,仍是曆曆在目,白石兄是如此的英雄無雙,現在啊,都老嘍,以後可都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了。”

說到這,從頭到尾一直沉默不言的明王突然甕聲說道:“果真是虎父無犬子,世侄一到這涪陵就給我這做長輩的好大一個下馬威。”

一時間,屋內空氣好似瞬間變冷,站在薑玄策身後的陳慶之與薛青山,手不自覺的的握住了懸於腰間的戰刀。

賀王張俞霖該幹嘛出來圓場,說道:“王兄,年輕人嘛,難免年輕氣盛,我們年輕時不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嘛。”

隻見那賀王張俞霖頓了頓,接著說道:“但是,世侄啊,你行事的確是太過魯莽了。涪陵近期城內不是很太平,時常發生命案,我們懷疑是那附近山賊所為,所以午後都是關閉城門,並不是有意阻攔你們進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