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驛站的薑玄策,把林洛送回房間後,叫來了陳慶之與薛青山。
三人聚於薑玄策房中,落座後,薑玄策率先開口道:“聯係上涪陵城中的蛛網沒?”
陳慶之從懷中拿出一封信件,放在桌上,說道:“這是蛛網送來的密信。”
薑玄策打開信封,看著信上的內容,看完後把信紙攤放在桌上,朗聲笑道:“看來還未真正撕破臉皮嘛,隻是四十餘名江湖鷹犬,但他們怎會如此確定我今夜會出門呢?且事先在那杏花巷坐好埋伏。”
陳慶之一臉古怪道:“今日我出門時,就聽到街上有人談論杏花巷有一名為草堂的古玩店,藏有那“畫聖”真跡“百鳥朝鳳圖”,欲出售。”
薑玄策恍然大悟道:“看來還是做足了功夫嘛,知道我大姐喜好書畫,真是難為他們了,隻是這“百鳥朝鳳圖”究竟是引誘我出門的一個消息,還是確實存在。”
薛青山皺眉接道:“蛛網傳回的消息,“百鳥朝鳳圖”倒是真的,但殿下,你就算想要,不必親身前去涉險,我去拿回來便可。”
薑玄策答非所問道:“蛛網有多少人在那杏花巷了?”
陳慶之答道:“涪陵將近所有的蛛網成員皆已埋伏在杏花巷。”
薑玄策一番思慮之後,說道:“陳二哥,撤下所有的蛛網的人。”
聽到這,薛青山疑惑道:“莫不是要帶上黑虎營?”
薑玄策搖頭道:“我沒想過要帶黑虎營,隻是蛛網現在不宜暴露。”
薛青山急忙說道:“殿下萬萬不可這般,若是撤下蛛網且沒有黑虎營,將殿下置身於危險之中,此事我是決不會答應的。”
薑玄策笑容和煦,輕聲道:“薛三哥,就四十餘薑湖鷹犬,我們三人綽綽有餘,我知道你擔心我的安危,但我自幼習武,且在南疆你是最清楚不過了,不礙事的。再說我就是要讓那明王與賀王看到一個剛愎自用,極度自負的燕王世子。”
薛青山看著眼前稚氣漸退的薑玄策,不禁回想起戰國十二年,燕雲軍與魏軍一戰,雖是攻破魏國國都洛陽,剛剛占領了洛陽,就聽聞姬長空帶軍殺來了。
因剛經曆一場大戰,燕雲軍損失慘重,雙方力量懸殊,薑白石隻好帶領軍隊逃往江川。
並派陳慶之去太安向當時的楚王張長陵求援,又命令薛青山保護家屬,徐進帶著人馬斷後,防備敵人襲擊。
數日大戰,終是被姬長空追了上來,薑白石且戰且退。奈何姬長空兵力占優,且燕雲軍疲憊不堪,很快便潰不成軍,虧得徐進帶兵從後方殺入,雖是甩掉追兵,卻是與林若雲一行走散。
薛青山,保護著燕王妃及剛出生的薑玄策,從夜晚一直戰到次日清晨,殺敵無數,方才衝出了重圍。
若說薑白石三義子中,誰能義無反顧身死於薑玄策前,薛青山舍我其誰。
陳慶之見薛青山不再言語,便起身說道:“那我先去下令,讓蛛網把人撤了。”,薛青山亦是起身告退。
薑玄策輕輕點頭,轉向床邊,從包袱中拿出一把刀,放到桌上,輕聲道:“昆吾,今夜有的是大好頭顱等你收割。”
昆吾刀,無物不斬,戰國四大名刀之首。
臨近黃昏,明王府中,明王張俞瑾,賀王張俞霖正坐在一書房內,明王世子張鼎亦身在其中,站於身側。
明王沉聲問道:“都安排好了沒?”
張鼎輕聲答道:“已經安排好了,都經過精心挑選,但是父王,若那薑玄策真就托大,就帶上陳慶之與薛青山前往,難不成真要下殺手?此地畢竟是我青州地界,以燕王的脾性可不會聽我們多做解釋的。”
這時賀王卻是接過話茬,笑問道:“你要記住了,這天下姓張,不姓薑,我們為何要去作解釋。”
張俞霖接著說道:”你可知當今我大楚最大的威脅是誰?”
張鼎如實答道:“是那逃回南疆以南的舊燕。”
賀王看著者為自己極為看好的侄子,搖頭說道:“這你就說錯嘍,是那燕王薑白石啊。”
“所以此次伏擊那薑玄策,若是不成功,就當給他目無尊長的教訓,若是他命絕涪陵,那麼薑白石不反則以,若反!”
這時明王張俞瑾沉聲接道:“若反,就教他這“薑閻王”真成那“閻王”。”
看著一臉疑惑的張鼎,張俞霖隻能解釋道:“薑白石雖在燕雲四州外的大楚九州雖說罵聲不斷,但還是有極大部分的百姓念他戰國的不朽功勳,再說我們張家即已得了這天下,若是現在就對這開國功臣有所動作,難免寒了天下人的心,但他要為了這薑玄策起兵謀反,我張家民心所向,到時薑白石腹背受敵,燕雲軍名震天下是不假,可也是人嘛,是人就會死的。”
張俞霖頓了頓道:“這天下隻有一個姓,它姓張,從來不需要有什麼“二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