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眼角膜的我完全的過上了囚犯的生活,連病房門都不能出去。我每天唯一的活動是下床圍著病床轉悠。
照顧我的護士不是一個人話多的人,經常都是我問她幾句,她隻偶爾會回答幾句我的話。我試圖從她嘴裏了解整個醫院的構造,但她說的相當謹慎,我很難從她的回答裏得到任何一點有用的信息。
“今天下了很大的雨。”護士扶我下了床,有一搭沒一搭的說:“你聽得見嗎?”
她的問題非常無聊,我並不想搭話,隻輕輕嗯了一聲。
“你不想理我。”她看出了我的敷衍,扔給了我一個誘惑,“等雨停了,我們去外麵轉轉怎麼樣?”
這是不可能的事,我的腳步停了下來。整天憋在一個屋子裏,又看不見,我的情緒一直處於一個不穩定的狀態,怒氣湧上了心口,我克製著脾氣說:“你在騙我。”
“我沒有,你為什麼會這樣說?”
“顧蕭墨是不會讓我出去的。”我了解那個男人,任何一點可以讓我自由的機會他都會剝奪。
“我不知道,他囑咐過我,讓你走快一點,但不要傷到自己。”
她的謊言已經被我揭穿,再演下去的目的是什麼?看我是個盲人逗我好玩嗎?我不禁往壞的方麵想,一時沒有出聲。
“你不高興嗎?”我久不出聲,她問我的語氣裏有著明顯的困惑。
這戲演的真好,我推開她,生氣的說:“你在騙我,我為什麼要高興?顧蕭墨是不會說讓我小心點的這種話的人!你是不是覺得看到我被你騙的高興,這件事很好玩?”
我眼睛瞎了,腿也不好,現在誰都可以來欺負我。這樣屈辱的生活好像永遠都不會有盡頭。
“他沒有對我說過這個,可是真的有關心你的人對我說過這句話。”
我不相信。這一定又是顧蕭墨想來的羞辱我的招數。我沒有上她的當,仍舊十分憤怒,“這個世界上關心我的人已經死了。”
“你還是不信我。也是,你是不會輕易相信我說的話。”護士歎了口氣,頗無奈的說:“他還告訴我,你住的地方他保護的很好,為什麼要不告而別?”
什麼住的地方?不告而別?
僅僅隻思考了一秒鍾,我想起來了,是蘇南風!我簡直不敢相信我聽到的,這是蘇南風在向我傳遞消息!
先前的憤怒瞬間化為無形,我激動地抓住了護士的手,“他還說了些什麼,你還記得嗎?能不能告訴我?”
“我恩”
護士的聲音聽起來很猶豫,像是很為難。我清楚她可能不是想透露太多的消息,隻是我太希望能夠離開這裏,希望能從她的口裏聽到更多的消息。
不過正當我打算問出口的時候,我聽見了走廊處傳來的腳步聲。我必須克製住我自己的情緒,我放開了護士,假裝若無其事的繼續圍著床走。
從我的眼角膜被摘除後,每天來羞辱我已經是白嘉雯固定的活動項目。
我對她的態度已經從一開始的憤怒轉為了木然,因為我清楚,我的憤怒隻會成為娛樂她的工具。在病房門打開的那一刻,我很平靜,沒有停止我腳下的步伐。
“白若瑤,我恢複視力了。很可惜,你看不到這個世界,不然我真的該給你一麵鏡子照照你現在的樣子,讓你看看。”她得意洋洋的說:“嘖,真的很醜。”
“你覺得惡心嗎?”
“什麼?”她沒懂我話裏的意思。
失去視力的一個好處就是讓我沒有了顧慮。我相信他們現在想要對付我一時也想不出比這更惡毒的辦法,我無所畏懼,說出來的話自然是怎麼難聽怎麼來,“眼睛裏裝著的是像我這樣的醜陋的女人的眼角膜,你不覺得惡心嗎?白嘉雯,如果我是你的話應該會惡心的想吐,畢竟我是真的不想沾染上你這樣肮髒的人。”
“哦。”白嘉雯冷淡的打了個嗬欠,冰冷的說:“我發現你失明了以後膽子也大了很多。白若瑤,你是不是覺得你已經沒什麼好怕的了?難道,你忘了你的兒子還在我的手上?”
我的孩子!
隻要是為了對付我,白嘉雯什麼事都能幹得出來!
在病床裏待了這麼久,這裏所有的角落我都一清二楚。我直接朝著白嘉雯衝了過去,撲在了她的身上,抓住她的衣服威脅道:“白嘉雯,我警告你,現在的我就是一個瘋子,你要是敢對我兒子做任何事,我就是拚上我這條命也不會放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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