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是一種什麼感覺?就像是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蘇南風問我時,我都會這樣回答他。在那個夢裏沒有痛苦,什麼都沒有,一切自然平和。我喜歡那樣的夢境,以為我會永遠待在裏麵,可我活了過來。
我清晰的記得,三年前我從醫院的病床裏蘇醒過來時,蘇南風那激動的哭腔,“瑤瑤,你終於醒了!隻差一點還好!”
蘇南風救了我,是他把我從火場裏救了出來。
為了治我的臉跟燒傷,還有我的腿,我們在醫院待了整整一年半的時間,用了蘇南風大半的積蓄。我不是個完全沒有心的人,我住院期間蘇南風全天陪著我照顧我,我被他的愛感動了,同意跟他在一起。
至於治病剩下的錢,他在這座城市裏買了房子,開了公司。
這是座熱帶城市,四季如春,醫生說在這裏休養對我的身體也有好處。這裏剛好離我以前生活的城市很遠,也遠離了顧蕭墨。
不過以顧家的影響力,我想要完全隔絕顧蕭墨的消息也不可能。顧蕭墨把他的公司改成了慈善集團,最近幾年一直醉心各種公益。
聽說他還有一個兒子,他很寵愛他。至於白嘉雯,我倒是完全不知道。
經過三年的時間,在蘇南風的細心照顧下,我對過去的事雖說不能釋懷但至少做到了淡忘。
蘇南風的能力很強,他這樣的人不論在哪裏都能把生活過的風生水起。
公司開了僅僅一年半,已經把這座城市的大部分企業甩在了身後。
創業公司工作多,不過不管再怎麼忙,他都會定時回來陪我吃飯,吃完飯又趕回公司繼續工作。
三年前的那場火災嚇到了他,他要每天都看到我才安心。
今天是我跟蘇南風在一起兩周年的紀念日。他下班後帶我出門,說要出去慶祝一番。
我很少會出門,大多數都是在花園裏活動腿腳,以便腿的恢複。聽到蘇南風要帶我出門我高興又有點擔憂,“蘇南風,外麵的人會不會用奇怪的眼神看我們?”
我是個瞎子,蘇南風又是個高大英俊的正常人。
我們這樣的組合走在街上一定會迎來別人異樣的眼光。我曾經陪他在家裏辦過一次酒會,那些人背後的議論我全都聽在了耳裏。
所有人都覺得我配不上蘇南風,覺得他跟我在一起很可惜,我的確也配不上他。
那場酒會裏別人的議論他也是聽到了的,那以後他再也沒請人來過家裏。
知道我的心結所在,他握著我的手,溫柔的說:“瑤瑤,怎麼會。他們不是用異樣的眼光,而是羨慕的眼光。羨慕我有這麼漂亮的一個女朋友。”
他是在安慰我,我怎麼可能不明白。蘇南風都不在乎這些,我為什麼要膽怯?
我回握住他的手,笑著說:“那走吧。”
我們去的餐廳是我跟蘇南風常愛去的一家西餐廳。坐在了我們經常做的位置上,蘇南風對我樹:“瑤瑤,你等我一下,我去個洗手間。”
我點了點頭,一個人坐在座位上默默把玩著手中的高腳杯。
失明後,我的其他感官都增強了不少。
對別人的視線也格外的敏感。忽然,我感覺有一雙在眼睛在注視著我。那目光太專注以至於我難以忽視。
我忍不住朝著那目光所在地看去,當然,我什麼都看不見,也不知道那人是誰。
可能又是一個蘇南風的追求者,我想。我回過了頭,繼續等著蘇南風。
“瑤瑤。”我聽見了蘇南風的聲音。
“恩?”我感覺他跪在了我的麵前。
“你願意嫁給我嗎?”他的呼吸急促,但語氣十分的堅定。
我沒有想過蘇南風會跟我求婚。
其實在我的意識裏我甚至以為我跟他會這樣過一輩子。但結婚,是給蘇南風一個交代,對我而言也是最好的選擇。
我沒有猶豫,點了頭,“好啊。”
“哐當——”餐廳裏發出了一聲巨響,好像是有人把椅子絆倒了。
這聲音就來自之前看我的那目光的地方,我忍不住又回過頭,“那邊發生了什麼?”
“沒、沒什麼。”蘇南風的聲音有些慌張,套戒指的手都是顫抖的。
“哦。”他好像並不想告訴我,多半是涉及到了他的私事。我點點頭,不打算再問。
這一頓飯我們吃的很愉快,之前落在我身上的目光也消失了,不過還是有一絲疑惑爬上了我的心頭。
那個在餐廳裏注視著我的人是誰?他為什麼會發出那樣的噪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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