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先生,您是來看您的女朋友嗎?怎麼不進去?”一個負責照顧陸景純的護士推門走了出來。
看見站在門口的男人,她並沒有關上門,反而是把門推得更開,就是讓他走進去。
權寰宇沒有抬起腳步,隻是站在那裏,目光帶著些猶豫,問著護士,“她休息了嗎?”
“還沒呢,剛才打完營養針。”因為陸景純昏迷了一段時間,為了讓她更好的適應,醫生還是繼續安排著營養針。
“權先生,您不進去嗎?”陸景純忘記權寰宇的事情,很多人都表示可惜,畢竟他對陸景純多好,旁人還是能夠看出來的。
“嗯。”權寰宇點頭,直接走了進去,帶上門,與走廊的目光給隔絕了。
陸景純正準備躺下,看著他,疑惑皺起眉頭,“是你”她的目光清澈平靜,不像以往那樣帶著溫柔。
“你是我的朋友嗎?”她微微一笑,盡量表達著自己的友善。
“嗯。”權寰宇滿胸口的話語說不出來,最後隻是點頭,他們何止是朋友,關秀可不是一般的親密。
“你姓權?”陸景純聽到母親稱呼他的時候是姓權。
權寰宇看著她臉上一點也算不上熱絡的笑容,眼眸一緊,最後微微點頭,如果不是她看得認真,那個點頭的弧度,也看不見。
“權先生,你好。”陸景純坐著,看著他,注意到對方的表情,她臉上的神色有些怪異。
“你好。”權寰宇想了想,直接坐在她對麵的沙發上,麵容帶著些拘謹。
陸景純覺得不大習慣,總覺得眼前的人看著自己的時候,神色過於深沉,還有裏麵那一抹情緒,她實在是讀不懂。
“我能問你一件事嗎?”她帶著些疑問開口。
“你說。”權寰宇說話的聲音也變得小心翼翼,就怕刺激到眼前的女人。
“為什麼我記不著你了,可是又覺得有種熟悉的感覺,我們是什麼時候認識的?關係很好嗎?”陸景純把心裏的疑問一連串全部說了出來。
權寰宇看著她,知道她什麼都不記得,眼中還有著淡淡的防備,就知道,有些話,不能說。
“我們認識很久了,一起工作過,關係也很好。”他本來想說她是自己的女朋友,可是女朋友不記得男朋友,這不是荒唐嗎?
陸景純點了點頭,略微不好意思,“權先生,不好意思,我不喜愛心把你給忘記了。”
權寰宇心裏很疼,卻又怎麼舍得怪責她,站起來,他的目光帶著微微的落寞,“不打擾你休息,我先離開了。”
陸景純張開嘴唇,還想要說些什麼,卻覺得心髒猛然跳動,深呼吸,看著他離開,一句話也沒能說出口。
她想起今天白天的時候,問著母親的話,“媽,那個人,跟我關係很好嗎?”
白秀秀眼中閃爍著一絲光芒,“聽說是你的同事,我也不清楚。”
聽著這樣的話,她便沒繼續追問下去,畢竟連母親都不知道,應該關係不算太好吧。
可是剛才兩人的對話,陸景純發現,權寰宇的每一句話,都能牽動她心裏的某條神經,她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了。
看著被關上的病房門,她想追出去,詢問著兩人以前的一些事。
可是最後,激烈的心跳讓她停止了這個想法,醫生說雖然她的心髒沒有事情了,可是現在還是要控製著情緒。
第二天早上,陸景純吃過白秀秀帶來的早餐後,坐在床上看著報紙。
病房門被推開,她抬起頭,以為是醫生查房,可是卻看到了權寰宇走了進來。
“陸伯母,景純。”權寰宇打著招呼,看到那心心念念的人的時候,手還是顫抖了一下。
“權先生,你來了。”白秀秀站起來,昨天晚上權寰宇就跟她打過招呼,說今天給陸景純帶一個心理治療師過來。
兩人的約定她自然是不會去破壞,所以沒有拒絕,白秀秀決定這次交給上天去決定,要是這兩個孩子有緣分,那她是怎麼拆散也拆散不了的。
“這位是?”她看著權寰宇身邊那個穿者打扮都高貴的女人,怎麼看也不像心理治療師。
權寰宇介紹著,“這是我昨天晚上給您提的治療師,錢溫婉小姐。”
陸景純看見錢溫婉的瞬間,什麼都不想說,本來想應著他那一聲招呼,最後都變得沉默。
“錢小姐,你好。”白秀秀一臉溫和,“景純,還不給人家打招呼?”
陸景純被點名,心裏自然是有些不情不願,最後還是乖巧地打著招呼,“權先生,錢小姐,早上好。”
話音剛落,她又故作輕鬆地問道:“這位錢小姐是你的女朋友嗎?長得真好看。”
原本以為說出這句話並沒有什麼,陸景純卻發現自己的心裏更加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