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純看了他一眼,沒有作聲,涉及到工作的時候,她格外的認真,“我可以進去了嗎?”她自覺拿起放在一旁的手套給套上。
“法醫那邊已經取證完畢,陸醫生,這邊請。”局長的態度尤其恭敬,找她來幫忙破案,也不過是死馬當活馬醫。
陸景純也不客氣,仿佛其他人都不存在那樣,直接推門走了進去,看著眼前的淩亂,皺起了眉頭。
“能說說當時案發時在場的人描述的情況嗎?”陸景純看著屋子裏另外一個警察。
警察點頭,“我去拿口供記錄。”
陸景純看了一眼,直接搖頭,“不用了,你是審問過的,看我的推斷對不對。”
包間裏的人紛紛一怔,看著陸景純,權寰宇不動聲色,隻是站在角落,不影響她工作。
“陸醫生,你這是”局長神色有些驚訝,還敢直接推斷,這個人不是太厲害就是太有勇氣。
陸景純微微一笑,看出對方的顧慮,“我隻是推斷當時案發的情形,也不是去推斷誰是凶手,局長,你不用緊張。”
“麻將桌,那就是說明當時四個人正在打麻將,上麵的牌還亂著,尤其是背對門口的這個位置,上麵的麻將尤其混亂,好像,還缺少了一點,死者應該是在這個位置坐著的吧?麻將上有死者口腔殘留物,所以被法醫拿回去化驗了?”
她推斷著,話語斷了斷,看了一眼警察,隻見對方呆滯點頭,就知道自己推斷得沒有錯。
“我記得局長跟卷宗都有提及,包間裏斷電了,我猜斷電的時間沒有很長,可能就是幾秒的事情,來電的時候,死者應該已經口吐白沫,而坐在他右手邊的女性,應該是嚇了一跳。”陸景純繼續推斷著。
“陸醫生你說的沒有錯,可是你怎麼這麼確定?”局長打斷了陸景純的話。
“很簡單啊,現場唯一的女性應該是有吸煙的習慣,右邊這裏的煙灰缸,裏麵的煙頭是女士專用的薄荷煙,卷宗裏麵也說了,隻有四個人,一女三男。”陸景純套著手套,撿起煙灰缸,法醫沒有把所有的煙頭都帶走。
她放下煙灰缸,轉過身,對上權寰宇的目光,看懂了他裏麵的讚賞。
陸景純這些年,很多習慣都沒變,可是也變了很多,自信細心,也聰明。
“說對了。”警察看著昨天的筆錄說道。
“至於其他的,我相信法醫比我更清楚,這裏的證據都被帶走了,事發的時候,他們甚至沒有想過喊救護車,是因為死者斷氣很快?”陸景純推測著。
“你是怎麼看出來的?”這時候,權寰宇沒有繼續站在角落聽她的推測了。
“椅子的位置,我隻是純推測,這個也沒有什麼把握。”陸景純說道,“地板上沒有大幅度的劃痕,一般人情急的時候站起來椅子會往後推,但是這裏的地板,一點痕跡都沒有,他們當時緊張,而死者的情況也沒有讓他們反應過來就斷氣了。”
陸景純的話剛落,包間內的警察手機隨即響起來,他接聽著,隨後低聲在局長的耳邊說了幾句。
局長點頭,看著陸景純,“陸醫生,經過法醫的家檢驗,馬運傑的確是被毒死的。”
“下毒的渠道呢?是什麼樣的毒藥?”陸景純反問著,一個晚上了,就檢測到對方是被毒死的?
局長臉露難色,看了一眼警察,對方支支吾吾地說道:“法醫那邊還沒有檢查出來”
陸景純輕笑一聲,隨即把手套脫下,她本來就不喜歡這種手套的觸感,“原本以為你們很重視這個案子,但是現在看著,好像也不是那麼一回事。”
局長覺得,臉子有些掛不住了,某些部門工作效率的確是慢,他這個做局長的也是沒有辦法,“陸醫生,這還不是為了謹慎而考慮嗎?”
陸景純也不聽他的解釋,反正案子破不破,什麼時候破,最後壓力也不在她的身上,“局長,我想看看那三個被你單獨隔離的人。”
“好,我去給你安排一下。”局長見識過陸景純的厲害,自然是她說什麼那就提供什麼。
很快,一切就安排好了。
“陸醫生,第一個見的人是周東升,沒有問題吧?”局長跟她確認著。
陸景純點頭,誰先誰後,都是一樣,“沒問題。”
權寰宇站到她的麵前,看著她,“我陪你一起去。”他知道周東升認識陸景純,因為周尚祺的關係,估計不會輕易妥協。
“權總,如果我沒有記錯,周總是您的舅父吧?”陸景純還沒有說沈蔓,局長就直接開口。
“那又如何?”權寰宇問道,“局長,現在連嫌疑人都沒有確定下來,我就不能見見我的舅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