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
天道的責罰
很多時候，方圖都會沉思，陷入一種無物無我的狀態之中。他自己也不了解，這種狀態到底是什麼。就好像此時他的身體狀況一般，似乎與常人大有不同之處。
可是不管他怎麼嚐試，都發現自己確確實實是人，根本沒有任何不同之處。
但冥冥之中，他有一種感覺，自己的三清玄功，很不簡單，甚至恐怖無比。
這到底是為什麼？
他曾試圖了解過上一代的三清道統傳人，可是若是真要了解，便意味著需要追溯到太古之前，甚至更早更早。
至於三清玄功是誰開辟。
世間無人知道。
哪怕是活得再久遠的古董，也是未曾聽聞，第一代開辟者到底是誰。
方圖問過他的嶽丈，他嶽丈也跟他說過，三清玄功，世間頂級，但卻沒有太多的攻伐手段。隻要實力達到真仙的地步，便能夠開創一部不遜於三清玄功的道統。
因為一氣化三清的秘術，隻要實力達到真仙，便沒人再幻化了。至少此時的方圖不行，他已經剝離了三尊法身，讓他們真正‘成’人。
這一天，方圖來到了一座荒崖之中。
在他的身前，有一名老者，是擁有神格的存在。
方圖不認識他，但他卻認得方圖。
“我之一生一共生活了八百九十九萬五千年整。”老者第一句話便讓方圖皺眉，愣了一愣，不明所以。
不過他也沒有‘插’口，而是靜靜的聽著，看著，等著。
他想要知道，老者到底是在搞什麼鬼。
“你一定很好奇，我到底是如何活下來的？”老者自顧自的笑了笑，旋即抬手一揮，天地大變，無數符文密布，遮蔽了整整一片天空。
在天空下，有一枚符文閃爍，擁有天道的力量。
就是這種力量，方圖震驚，眉頭再皺起，臉‘色’很不好看。
天道。
這種力量給了他致命的危險。
雖然僅是一角，但符文若是自爆，方圖也沒把握能夠安然逃離。
“這是神格，我的神格。你要嗎？”老者笑了，皺紋堆積，一圈一圈。每一條皺紋都葬著他往昔的榮光，往昔的沉痛，往昔的輝煌。
可是到了而今，他卻隻是一個老人，一個遲暮的老人。在他的眼中，沒有什麼放不下，就連生命也可以隨時‘交’出去。
因為他活得實在是太久了，久到足以看無數滄海桑田，王朝更迭。
這種悠久的壽元是一種折磨，至少對他來說，是一種真正的折磨。
老者背負雙手，低語道：“還有五千年。五千年後，仙域大開，我們所有真仙真神會徹底隕落，而仙域之中，也會迎來一個發展期，那將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
方圖沉默，沒有開口。
“我知道你想去尋找永恒，可是沒用的，就算你尋到了，那也不是你可以擁有，你隻能在那裏領悟，天外依舊有天，仙外依舊有仙。”老者眸光滄桑，似乎已經看遍了人世浮沉，不管是誰被他看一眼，都可以知道對方心底到底在想些什麼。
這種老人，最是可怕。
可也就是這種老人，讓人敬畏。
他們已經什麼都不怕了，什麼都可以放下了，沒必要再去傷害別人。
對他們這種年紀的人來說，或許死，也是一種解脫，至少方圖知道，想要死的真仙真神，不止老者一個。
他們都是輪回了萬世，帶著前世的記憶，繼續修行，問鼎成神，問鼎成仙，然後等待著大劫，繼而死亡，再次轉生。
無數年來，這種輪回，始終不變。
試問，誰可以承受，如此令人無奈的重複。
不停的重複，重複著昨天的故事。他們活著，已經沒有意義，但是他們的死，卻不能控製，依舊要去爭奪神格，仙位。
方圖看著老者，笑了笑，坐在了地上。
老者也笑了，對方圖說道：“永恒是一種很神秘的東西，我可以保證，世間絕對沒有人看過，如果真的看過了，他們肯定不會再回來，因為永恒太過神秘。”
這些話，方圖不懂，但也有所領悟。
“再過五千年，在我身死的那一刻，一定要記住，下輩子，去尋找永恒。”老者的聲音充滿了傷痛，讓得一旁的方圖都有些不忍，將頭轉了過去。
老者繼續說道：“我很羨慕仙皇他們，他們三人很驚‘豔’，和我同處一世，同時崛起，所以我了解他們的往事。你有興趣聽一聽嗎？”
方圖點頭。
接著老者便說了一段不為人知的往事。
這些事，太久太久了，早已葬送在了曆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