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風居住在青春裏 十七歲的那株向日葵(1 / 2)

第四章風居住在青春裏 十七歲的那株向日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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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生涯的第一天我就認識了宋小文,一個古靈精怪的男孩。當老師把錄取成績平平的我安排到和他一起的時候,我心裏多少有些不悅。因為他不論從穿著還是到長相,都離我想象的異性同桌太遠,我實在難以接受與這樣的男孩同桌三年。

第一堂課他像個小學生一樣把手放到背後,腰挺得筆直,惹得一幫後麵的同學偷偷發笑。而我,則在一旁不是翻閱著青春小說就是發呆。偶爾,他會悄悄地問我一個非常無厘頭的問題。例如地理課上剛講到珠穆朗瑪峰,他就問我:“唉,你說要是一隻螞蟻從上麵摔下來,會不會死?要是會死,是怎麼死的?”對於這樣的問題,我經常哭笑不得,難以解釋。

他見我不回答,便會嘿嘿地笑笑,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然後接著又鄭重其事地重複一遍他的問題,直到我回答為止。我經常是很不耐煩地告訴他:“會死,會死,這麼高,那不被摔死啊?”一般問題到此就算我輸了,因為他的答案從來都是難以想象。他捂著嘴巴,將頭用力地彎到課桌下,假裝揀鋼筆,可卻掩飾不了他因為劇烈發笑而抖動不已的雙肩。

“你吹吧你,能死啊?就算死,也絕對不會是摔死,很大程度上絕對是餓死。”他笑過之後,提筆將答案寫在了草紙上。

大部分的時候,看完答案就是輪到我假裝揀鋼筆了。這就是宋子文,一個相貌普通,又沒個正經的高中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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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文不知道從哪弄來的一個MP4,整天揣到口袋裏,聽著對於我來說是莫名其妙的英文歌曲。時不時他會哼上兩句,我在一旁打趣道:“小子,你以為你唱唱歌就能成瘋狂李陽拉?”他瞅瞅我裝沒聽到,唱的更大聲了。

直到第一次口語考試,他和外語老師站在講台上,把那些不明所以的單詞連在一起,說得比我的普通話還要流利時,我才和台下所有的同學驚得目瞪口呆。

我開始賄賂宋子文,用一些好聽的糖衣炮彈,懇求他教我說一口流利的外語。他欣然答應著,說什麼時間都行。

實質上,我是一個特沒有時間觀念的人,或者說是從不會去努力實踐。於是,這個無條約的承諾就這麼一直安然擺放著,直到第一學年的統考結束。

剛開學,還打算優哉樂哉的我就被老師叫到了辦公室。他一臉嚴肅地問我:“你高一這一學期都幹了什麼了?你看你成績,從剛入學的中等生到現在的倒數,你再這樣下去,我隻能叫你家長來商量留級的事情了。再說,你不會以你的同桌宋子文為榜樣嗎?你看看人家,不論哪顆成績都在前茅。給了你那麼好的學習資源,你怎麼就不懂得充分利用呢?”

最後,老師量出了底線,要是我這一學期無法衝到中等,隻能被迫留級。我懷著極度壓抑的情緒走出了辦公室,不明白老師為什麼非要拿我和宋子文比呢?

班上已經公布了成績,貼在黑板旁邊。我和宋子文占同一個位置,都是第一。不過他是正數的,我是倒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