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方莘悻悻然笑了笑，把包裝盒原封不動裝好，放回包裏，“既然你不喜歡，我拿去退了。”
陸奕琛瞥她一眼，沉默會，語氣軟和些許：“算了，為這點小事沒必要跑來跑去，放公寓備著吧，說不準哪天真需要。”
“好。”方莘點點頭。
回家後，她把袖扣擱在衣帽間顯眼的位置，兩顆小扣花了她大半月的工資，多少期望陸奕琛哪天能用上。
隻是，她不知道陸奕琛能不能感受到這份心意。
總歸，那男人好東西見多了，也不在乎多一份。
至於陸奕琛，他不瞎，出出進進衣帽間，早就看見黑色絨布盒，卻一直無視，一方麵他確實不缺袖扣裝飾，另一方麵他心裏有些膈應。
夜裏，瘋狂壓榨完方莘，他體力好，氣喘勻的時候，身邊的人幾乎癱在被子裏。
陸奕琛湊過去，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撥開黏在清麗臉頰上的幾縷頭發，聲音微啞關心道：“你最近體力不如以前。”
方莘渾身像被拆開又裝回去，酸唧唧的疼，哼兩句：“我沒你命好，可以天天坐辦公室，曬不著太陽，淋不著雨。”
“不是讓阿姨一周三次燉蟲草湯補嗎？”陸奕琛就喜歡看她筋疲力盡，無力反抗又哀怨的樣子，裹著被子像軟綿綿的棉花糖，除了欺負還想啃兩口。
方莘總覺得他湊過來準沒好事，伸手推開那張俊臉，扔個後腦勺給他：“我支出大於攝取，補了白補。”
陸奕琛光著身子，衣服都不想穿，壓根不在乎臉皮，一隻手環抱纖細腰身，往懷裏一帶，貼在耳畔說：“要不一周五次也行，我怕你補過了，流鼻血。”
“謝了。”方莘沒好氣回複，拍掉沿著腰線往上爬的不安分大手，困得不行，“陸奕琛，你到底睡不睡？不睡，我先睡了。”
陸奕琛嗯一聲，胸膛緊緊貼著她的後背：“我抱你睡。”
他體溫過高，暖在背心裏，如同沁涼秋夜裏一劑溫補，方莘貪戀這份溫暖，下意識側了側身，貼得更緊些。
“方莘。”陸奕琛依舊沒睡意，搖醒身邊的人。
方莘剛睡著，被叫醒，不耐煩哼一聲：“又什麼事？”
陸奕琛望著窗明幾淨的夜色，忽然沒頭沒腦問：“你以前送過其他男人貴重東西沒？”
顯然，意有所指。
方莘困倦得不行，一半意識已經跟周公報道，另一半也在迷糊中，潛意識回答一句：“沒有。”
“真的？”陸奕琛確認一遍。
方莘嗯一聲，隨即呼吸平穩下來。
“這還差不多。”陸奕琛揚揚眉，麵露愉色，安心陪她一起夢周公。
其實，方莘迷迷糊糊聽見他說的話，她很想說，以前不是不想送，是沒錢送，現在兜裏暖和了，想送的人沒了。
她還想說，即便再多袖扣，還請陸奕琛不要嫌棄，好歹她第一次給男人送這麼貴的禮物，多擔待。
總之，兩人的關係變得微妙許多，好像戀人，又好像未滿，誰都不提喜不喜歡，愛不愛這種動輒傷心傷肺的話題。
方莘有自知之明，至於陸奕琛，她揣測不透他的想法，也不想揣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