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莘第一個被吵醒，條件反射去摸手機，摸了半天沒摸到，才想起來手機丟在客廳充電，叫醒身邊人：“陸奕琛，陸奕琛，你的電話好吵，快接。”
陸奕琛也睡懵了，抓起手機直接開免提，煩躁喂一聲。
張辰東剛喊聲“六哥”，電話就被奪走，清甜的聲音在嘈雜的背景聲中提高音量：“琛哥，別睡了！我今天難得休假，出來玩啊！”
“誰呀，大晚上打電話。”方莘也睡迷糊了，嘟囔一句，翻身縮進被子裏，她早上有個年終總結會，老板親臨，與會的人不能沒精神。
顯然電話裏的人聽見她的聲音，沉默幾秒，似乎酒醒了，不笑不鬧，清甜的聲音微微沉了沉，問：“琛哥，你身邊有女人了？”
這個問題如一劑涼水驚醒陸奕琛，他心裏咯噔一下，掙紮片刻，忽然笑了：“我又不是和尚，有女人不很正常嗎？”
對方沒再言語，隨即傳來哢吧一聲，張辰東緊接著叫起來：“發脾氣摔老子手機幹什麼玩意！”
有人馬上勸：“算了，算了，趙佳藝一個小姑娘，不跟她置氣。”
嘈雜聲，罵聲，勸慰一股腦大鍋燴似的從免提話筒傳出來，徹底吵醒兩人。
方莘從被子裏鑽出來，拍了拍臉，清醒片刻，看向陸奕琛：“剛剛是趙佳藝？你去吧，免得小姑娘不高興又鬧到晟華，我沒時間幫你救火。”
“不去。”陸奕琛掛斷電話，把手機不耐煩一甩，滑進被子，一隻胳膊摟過來，閉眼，“睡覺。”
方莘枕在他胳膊上卻睡不著了，好一會，她聽見陸奕琛的手機又開始震動，輕推他幾下：“電話又來了。”
陸奕琛嗯一聲，仿佛與他無關，該幹嗎幹嗎。
當事人不管，方莘自然不會多嘴。
半小時後，兩人進入熟睡，擾人的鈴聲又開始響起。
叮咚！叮咚！叮咚！可視門禁對講不停叫囂，大有不把主人吵醒不罷休之勢。
操！陸奕琛一下子從被窩裏彈起來，起床氣爆表，抓起絲製的深棕睡袍隨意套上，光腳走到客廳，很不客氣接通視頻，沉聲問：“幹什麼？”
“我要去你家喝酒。”趙佳藝的聲音五分委屈五分憤怒，“你不開門，我今晚就不走。”
陸奕琛眯了眯眼，二話不說掛斷視頻。
下一秒，吵鬧的門鈴又響起來，比剛才更急促。
“她要進來，你就答應吧，我回避就是。”方莘也被吵醒，穿著睡袍和米色軟底棉布鞋，走在木質地板上，沒有一點聲響。
她不是睡到自然醒的貴婦，也不是作息時間不正常的職業，受不了沒完沒了不讓人睡覺的騷擾。
陸奕琛朝她擺擺手，示意進房。
“可是”她指了指像失控一般的門鈴聲，讓她怎麼睡？
“你去睡，我來處理。”陸奕琛臉色變得更加陰沉，說完用家裏座機撥通一個號碼。
“你們在哪？”聽口氣就知道打給張辰東。
方莘不知道電話裏說什麼，就聽陸奕琛說：“還在喝？趙佳藝跑我這了，你們少個人沒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