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威望著兒子眼中的野心勃勃,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你有計劃就好,我還以為”
“父親以為什麼?我會因為蔣瑤而束縛住了手腳?”顧釗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一樣,譏諷且不屑地笑了。
他不僅不會有絲毫的心軟,反而還會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讓蔣家分崩離析。
讓蔣瑤,萬劫不複。
顧威想起自家兒子對那個女人的執念,斂了笑容,雖然不悅,但是也不再多說什麼。
畢竟那個許瀟再怎麼礙眼,也已經是個死人了。
一個死人,還能翻出什麼風浪出來,當務之急,是完美地處理掉蔣家。
蔣瑤敲開書房門的時候,顧釗和顧威正在相對飲茶。
她很少見到這樣的顧釗,不是在衣香鬢影的宴會上,不是在紙醉金迷的會所中,手裏既不是端的高腳杯,也不是握著威士忌。
他白皙修長的手指隨意地握著一個天青色的茶盞,他的身下是古香古色的實木椅,明明依然是往常那一身黑白搭的襯衫長褲。
但偏偏就像個古代戲文中才有的濁世佳公子。
氣質出塵,清俊無雙。
“小瑤?”
顧威喊了一聲,蔣瑤才猛地從征愣中回過神來。
一抬眼,正好對上顧釗的雙眼,依舊是冷峻深沉的眼神。
蔣瑤心情負責地連忙移開了目光,呐呐地說:“晚飯做好了,爸,阿釗,可以下樓了。”
顧威聽了笑著起身往樓下走,顧釗緊跟在他身後,路過站在門口的蔣瑤時,連眼神都沒有偏一下。
平時,顧釗是絕對不會和她在一個桌子上吃飯的。
所以蔣瑤格外珍惜每一次能夠和他一起吃飯的機會,整頓飯下來自己沒有吃幾口,全程都在照顧著顧釗。
往往是每次顧釗剛剛提起筷子還沒有動作,蔣瑤就已經將菜夾好放在了他的碗裏。
雖然顧釗會幾不可察地皺下眉,但是礙於一旁的顧威夫婦,還是不得不板著臉全都吃下去。
所以一頓飯下來,顧釗平靜地麵容下隱隱帶著不悅,但是蔣瑤卻開心地嘴角抑製不住上翹。
出了顧家主宅到停車的地方,中間會經過一條長長的林蔭小路。
正是盛夏季節,路兩旁都是上了年紀的老樹,枝繁葉茂,在月光下投射出斑駁的陰影,襯著靜謐的氛圍,一時間有些陰森。
顧釗身高腿長地在前麵走得飛快,蔣瑤隻能一邊害怕地環視著周圍,一邊小跑著緊緊跟上。
突然間,一團黑乎乎的影子不知道從哪突然躥了出來。
蔣瑤尖叫一聲,下意識地瞬間擋在了顧威的身前。
顧威被麵前這個一驚一乍的女人嚇了一跳,惡毒的話就在嘴邊,可是當他的目光觸及到她緊閉的雙眼,和麵上視死如歸的神情時,不知道為什麼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了。
心口像是瞬間被某種硬物狠狠地撞擊了一下。
讓顧釗很不舒服的感覺。
半晌,他才硬邦邦地丟出一句:“你幹嘛?”
蔣瑤睫毛微微顫抖地緩緩睜開,先是愣愣地看了兩秒麵前的顧釗,然後再機械地回過了頭,身後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
“我”蔣瑤一邊小心地四處巡視,一邊怔怔地說,“我剛剛明明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