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紹羽看著張炳東，他其實在憋著笑，按理說張紹羽不是那麼刻薄的人，張炳東這麼客氣的請自己和李研菲吃飯，而且給自己和菲菲都賠了禮道了歉，給足了自己的麵子，張紹羽不該不給他麵子。
但是張紹羽更加明白的是張炳東的心思，他知道這個小子以前跟在王哲屁股後麵，心裏多多少少的有些不服氣，如今得誌，當然要在張紹羽的麵前狠狠地炫耀一番。
對於張炳東來說，他急於讓張紹羽知道自己的成績，他記恨張紹羽和王哲曾經對他的瞧不起，如今他終於在同齡人中做出了不一般的成績，他急著跟張紹羽炫耀這一切。
張紹羽從心底裏看不起張炳東這個人和他做事的辦法，而張紹羽也一直覺得張炳東不過是個孩子，自己跟菲菲晚上受了氣，用不著給他留多少麵子。
“小東。你現在比以前那可真是強多了啊。”張紹羽慢悠悠的說道，說完，他端端正正的舉起杯子喝了一口可樂。
張炳東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以前跟在王哲和張紹羽身後的那段日子其實是張炳東心裏的一個烙印，他很想從記憶力抹去那段回憶，但是沒辦法，這個世界上什麼藥都好買，就後悔藥沒得買。
張炳東笑著點了點頭，沒答話。
屋子裏的氣氛頓時變得有些沉悶，三個紅毛小子也不說話，張炳東也不說話，李研菲更是像隻小鳥一樣做在張紹羽的身邊，不停的打量著周圍這些自己從來沒打過交道的少年流氓麵前。
“嫂子，今天的事情，真的是對不住了，我跟羽哥認識，敬你一杯酒，你原諒我和我這幾個丟人的兄弟。”張炳東對李研菲說道。話語之中帶著一百二十分的客氣。
張紹羽沒說話，李研菲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喝了杯子裏的可樂。
那幾個紅頭發的小子也喝了杯中的啤酒。
張紹羽笑著說：“你的小兄弟真的挺狂，跟你的性格想比，差了不止一點半點。”張紹羽頓了頓說道：“當年小東的沉穩和忍耐，我可是記在心裏呢。”
這話說的好像是在誇張炳東，實際上是拿當年的事情揶揄他，張紹羽不停的提及張炳東的過去，其實就是想看看這小子會不會跟自己翻臉。
張炳東眨了眨眼睛，他點上了一根煙，他臉色陰沉的說道：“紹羽，今天的菜，不好吃，是嗎？”
“這家飯店做的菜咱們應該知道，肯定是沒問題的，菜跟當年的味道一樣，吃飯的人也跟當年一樣，可是這其他的嘛，小東你說還一樣嗎？”張紹羽知道張炳東快要沉不住氣了，但是他可不是估計張炳東心情的人。
“紹羽，我還有事，先走了，你跟嫂子在這慢慢吃吧。”說完，張炳東走了出去，那三個小子也跟著他走了出去，張紹羽也沒攔著。
等他們四個都出去了，張紹羽伸了一個懶腰，慵懶的靠在椅子上，打了個哈欠。
“紹羽，你是不是有點過了？”李研菲看流氓都走了，鬆了一口氣，可是她想起張紹羽的話，就問道。
“哈哈，他這樣的人，你今天對他尊敬了，明天他就得騎到你的頭上。”張紹羽說完，拉過李研菲的手，攥在自己手裏，繼續道：“菲菲，你沒跟這種人打過交道，你不明白。”
張紹羽和李研菲因為覺得浪費，把他們倆愛吃的幾個肉菜打包回了家。
據說那天晚上張炳東回家以後，把家裏所有玻璃的東西全砸了，而且自那以後，張炳東混的更狂了
再次送走王哲的那天，張紹羽接到了葉明睿的qq消息：
“紹羽，畢業之後什麼安排啊？”
“沒什麼安排啊，迎接你，我的大肥臉兒上高三？”
“去死！”“我是問你你是去別的城市還是留在這啊？”
“不知道，你要是希望我留下我可以為你考慮。”這句話其實張紹羽是用心說的，李研菲就要出國了，張紹羽真的不知道自己該去往何方，兄弟們都各奔東西，如果說還有什麼能讓張紹羽留在這座小城裏的話，那麼葉明睿的話真的有可能讓他留下。
“我才不管你呢。”
張紹羽看完這句話，心裏猛地疼了一下，但是很快就過去了，張紹羽不再發送任何消息，他把手機扔在一邊，看著窗外，多好的一個季節啊，可是自己怎麼一點方向也沒有呢
就像是迷了路一樣
張紹羽算著李研菲離開的日子，已經沒有多少天了，父親母親一直在給他找附近的學校，張紹羽覺得更多的應該是怕認識他們的人說他們的兒子沒考上大學會丟他們的麵子吧。
不過這一次張紹羽依然會跟以前一樣自己決定自己的去留，父母從來不能左右他的想法，但是這一次，他自己也猶豫了，張紹羽看著窗外的小城，忽然想起了楊坤的那首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