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紹羽翻了個身,窗外的月光灑在他的臉上,張紹羽靜靜的看著,不詳的預感越來越強烈,張紹羽其實已經很累了,但是卻睡不著,這種感覺不是第一次了,張紹羽不是一個相信所謂“第六感”的人,這種感覺雖然讓張紹羽很不舒服,但是張紹羽並不願意憑空去猜測那些不好的事情。
“怎麼了?睡不著嘛?”李研菲在張紹羽耳邊小聲問。
張紹羽先是愣了一下,他以為李研菲早就睡了,所以一直輕手輕腳的,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嗯,不知道怎麼了。”
李研菲打開了床頭的台燈,似乎她也有些失眠,張紹羽失眠是老毛病了,可是菲菲的睡眠質量一直不錯,她說:“我也睡不著,可能是因為過兩天要去你家的關係吧,這兩天總是睡不著,也不知道是興奮的還是緊張的。”
“有什麼可緊張的,我老爸老媽都認識你,他們巴不得你早點嫁給我。”張紹羽說。
李研菲先是笑了一下,然後問:“你呢?你也是因為這個睡不著嘛?”
“不知道,明明已經很累了,可是輾轉反側就是睡不著。”張紹羽說著,又把目光投向窗外,不知怎的,他突然想起了白麒。
“菲菲,你說,白麒是個怎樣的人?”張紹羽的目光依舊盯著窗戶外麵的月亮。
李研菲雖然不知道張紹羽和白麒都做過什麼,但是她知道張紹羽和白麒的關係,也知道張紹羽並不怎麼喜歡這個人,她說:“白麒跟你在一塊的時候總是笑嗬嗬的,但是那不是真的笑,是一種演出來的笑,他這個人很深,我看不透他,隻覺得這個人很危險。”
張紹羽轉過頭看著李研菲,笑著說:“危險那是肯定的,不過我倒是能在白麒的身上看到另一種特質,也許是一種跟咱們倆很像的特質。”
“是什麼?”李研菲好奇的問。
“孤獨。”張紹羽一字一頓的把這個詞說了出來,孤獨,這是一個形容詞,說出來的時候,跟其他更加劇烈的形容詞好像有一定的差距,如:“疼痛”“悲傷”“憤怒”,這些形容詞都能給人一種很明顯的感覺,但是孤獨卻讓人理解的有些遲緩。
隻有經曆過的人才能明白,孤獨其實是最最痛苦的感覺,它是無形的,你疼痛,可以大叫,你悲傷可以大哭,你憤怒可以用力的揮出一拳,或者破口大罵,唯有孤獨,無從發泄,隻有自己默默忍受。
張紹羽和李研菲都屬於孤獨的人,雖然性格迥異,但是張紹羽內心的那份孤獨和李研菲又幾乎一樣,隻是一個人在人前選擇了沉默,一個人在人前選擇了喧囂。
白麒也是一個孤獨的人,相比張紹羽和李研菲那種在學校裏,在一群同齡人當中的孤獨,白麒的孤獨似乎更加難以被人發現,但是又來的比張紹羽和李研菲更加痛苦,張紹羽能夠想象白麒每天站在自己二十三層的辦公室裏俯瞰整座城市時候的心情,他不知道那需要多大的勇氣,捫心自問,如果那個位置上的人是張紹羽,張紹羽未必能夠做到像白麒一樣好。
李研菲和張紹羽對視良久,兩個人也沉默良久,忽然李研菲先開口道:“可是遇到你之後,這種孤獨感就已經被我打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