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入戲太深不自覺,夢醒時分方知醉,睜開眼後恍惚了好一會兒,秦遠才勉強從剛剛那番夢境中緩過勁兒來,可腦海中時不時還會浮現出驚醒之前看到的最後一幕。
背對著秦遠的蔓寧好似薄霧浮熙中帶刺的嬌蕊般,此時正搖曳著身姿朝著二樓階梯的方向漸行漸遠。
光可鑒人的雲紋大理石地板上隱隱投射出裙裾輕晃間一抹墨綠如蔭,腳步聲本是不緊不慢地“嗒嗒”作響,突然一下就戛然而止頓了下來,猛地就扭過頭朝秦遠這邊看了出來。
這一回眸讓人有些猝不及防,眼中似有嚴厲審視的灼灼眸光直射向秦遠,看得他心中如過電般被擊的猛地一顫,莫名就生出了種露出原形、被這女人直麵逼視的異樣感覺。
隻可惜還沒來得及確認下眼神就被手機鬧鈴聲吵醒,現在這會兒已經魂歸原位的秦遠,更是無從查實這般荒唐的想法念頭。
心裏頭好像被硬塞了團棉花似的氣悶不已,連帶著整個人都有些沒精打采,蔫蔫拉拉地從床上爬起身來,草草收拾了下就準備上班去了。
出門時走到書桌旁邊,秦遠突然就像失神了似的微楞了一瞬。
眼前這張破木頭桌子此時卻好似有著無盡的蠱惑魅力,直直勾誘著秦遠讓他蠢蠢欲動不已。
天人交戰了半天,還是強忍住沒有打開抽屜,取出那蔓寧的照片再仔細端詳一遍。
畢竟隻是黃粱一夢而已,過去了就過去了,就是再糾結又能怎樣?
秦遠自嘲般地苦笑了下,沒想到自己對這狗血肥皂劇般的夢中劇情還真上了心了。
輕搖了搖頭就邁開腿推開門,還是強迫自己老老實實滾回到這紅塵大俗世中去。
一路上都還有些心不在焉,到了單位秦遠自覺得狀態不對,得趕緊換換腦子再去去雜念。
何以解憂,唯有工作。到了位置坐下身來,秦遠就卯足了精神、拋除一切雜念專心幹活。
這認真起來的男人最給力,效率太高讓人何思思都有些詫異了起來,秦遠今天這般鬥誌昂揚的,怎麼像是打了雞血一般格外反常?
心中有鬼的某人也隻能對著何思思悻悻地尬笑了幾聲,總不能告訴人家妹子,自己是因為對夢裏一女神念念不忘,不得不找些事來分散注意力才這麼拚命賣命的。
這真實原因要是說出來,鐵定會被旁人給當作個心理變.態臆想狂,秦遠自問還沒大膽奔放到這個地步,隻能又隨口敷衍了幾句,再順便表表作為新人勤奮學習的良好態度。
鑒於這新員工入職總是要積極表現上一陣子,同樣也是過來人的何思思“察言觀色”後,自然也是一臉“我懂”的了然神情。好脾氣地笑了笑,便任由秦遠自由“發揮表現”去了。
本來就不算太大的工作量,再加上今天秦遠幹活太過勤快,還沒到下班時間就已經幾乎無事可幹。
住在遠郊的何思思難得這般的清閑悠哉,打趣到,今天都是托了秦遠的福才可以準點下班,便早早收拾好了東西,掐著表一到點就立馬打卡下樓,打道回府。
秦遠和她打招呼告別後也不急著馬上回去,此時那冷冷清清的出租屋,還不如這燈火通明的辦公室看起來有人氣。
忙活完這才覺得渾身有些疲乏了起來,暗緩了口氣後,便懶洋洋地倚在轉椅靠背上閉目養神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