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家花野花毒玫瑰。 ...(1 / 2)

夢中此時已是夜傍時分,秦遠眼前慢慢浮現出的,是一棟裝修甚是氣派的小洋樓的二樓露台。

隔著一層玻璃拉門,屋裏頭是一片寬敞的宴會大廳,杯盞交錯中男賓們皆是衣著考究、高談闊論,而一邊雲鬢香衣的女客們也是三五成群,各個交談甚歡。

同玻璃門內的熱鬧喧囂截然相反,此時露台外麵隻立著一個男人略顯蕭索的孤單身影。

陰暗處男人高大的身子俯在麵前的圍欄之上,一個人正望著遠方的景致愣愣出神。

幽暗的夜風輕拂起額間的短發,一張棱角分明的側臉被濃稠的夜色覆上了一層淡淡的陰影,整個人莫名就透著股生人勿進的寒涼氣息。

“蘇言安?”

如夜風一樣清冷的女聲響起,陡然劃破了周圍的一片寂靜,站在露台盡頭的男人和暗中窺伺的秦遠,幾乎同時都順著聲音朝著玻璃門處望了過去。

門口立著一個高挑纖細的身影,屋裏如火如荼的熱鬧喧囂在玻璃上噴薄出團團濕氣。

門後來往不息、談笑風生著的男男女女們似是一幕極不真實的背景牆一般模糊了女人的容顏,隻一雙紅唇在燈火闌珊處燃的絢爛刺眼。

白衣黑褲的男人長腿交疊,轉過身子姿態慵懶地輕倚在半人高的石磚圍欄上,微眯著長眸,漫不經心地打量著眼前這位渾身豔色的不速之客。

但凡見過麵,幾乎就沒人可以忽略忘卻眼前那人笑意晏晏的冷豔容顏,可此時的蘇言安卻將她的名字暗暗含在口中不肯輕易言出。

隻靜靜地立在原地一言不發,眸色隨著夜色變得越發的深沉幽暗。

兩人間隔著一小段距離陷入了一陣沉默,裹著薄絲絨披肩的蔓寧不禁勾唇淺笑了起來,帶著琥珀色異光的瞳孔間立馬就閃射起碎鑽般的璀璨光芒。

對著麵前這男人明顯故意的冷落忽視也不氣惱,身姿旖旎優雅地朝蘇言安緩緩移步了過來。

蔓寧麵不改色的步步逼近,氣場莫名強大驚人,縱然是蘇言安這般麵容冷峻的男人,渾身也微不可見地稍僵了一瞬。

喉頭微滾之時那女人就已經湊到了身邊,正微微抬起頭來,緊緊盯著比自己高出小半頭的男人似笑非笑地幽幽歎道:“蔓寧,白蔓寧。看來你不記得我了啊!”

白蔓寧,她果然姓白啊!

聽到蔓寧這般直白地自報家門,秦遠和蘇言安的心中都是猛然一顫。

可惜此時的秦遠並沒有像先前那樣,在這夢境中也有個實實在在的身體,雖然旁人看不見,但至少能夠控製自己的感官行動。

而此時的他似乎隻是一個意識體而已,隻能暗暗地感受著一陣又一陣難以言說的情緒波動。

有一瞬間秦遠甚至都開始懷疑,自己的所有感覺是不是都和那個姓蘇的男人相連相通,似乎隻要一個眼神就能看透他的所有心思想法。

不得不說,這讓秦遠莫名就生出了種上帝視角般的開掛之感。

女人的聲音鬼魅誘惑,如流水般穿過耳膜,讓心頭無端就激起了一陣戰栗般的細細顫動。

單是聽到一個“寧”字就覺得音調別有用意般拉的格外悠長,蘇言安不自覺又心口一緊,故作鎮定般不鹹不淡地回了一句:“白小姐找我有事?”

蔓寧聞言眼角微挑,冷豔的長眸間湧起一絲被挑釁刺激的興奮之感,眼神中立馬就凝起一絲冷意。

就在秦遠以為她要回言出擊之時,那女人卻隻是微微晃了晃手中的長腳酒杯,垂眸柔聲笑道:“沒事就不能找你?怎麼不在裏麵呆著,自己一個人跑出來吹冷風,我看唐小姐今天也來參加宴會了啊?”

蔓寧的聲線軟糯又不失磁性,此時蘇言安心神好似受了蠱惑一般,視線已經不由自主地被蔓寧一雙素白纖細的玉手給吸引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