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維揚儒雅一笑,就像竹林中的清風。
“我早就已經開始盯著莫懷仁了,隻是這家夥比狐狸還要狡猾,我抓不到他的把柄,更沒有扳倒他的證據。這次,我終於找到機會帶人跟蹤他了,倒也不枉費我辛苦一場。”
聞言,許相思才恍然大悟,“啊,原來是這樣。”
季維揚將目光落到冷墨的身上,對上了他清冷的視線。
他笑著說,“冷先生,接下來,該說說您的事兒了。”
“我?”冷墨挑了挑眉頭。
“不錯。”季維揚收斂起笑容,驟然厲聲。
“冷墨涉嫌與莫懷仁進行非法交易,還愣著做什麼,把他抓起來!”
“是!”
頓時,就有兩名警察衝上前去,想要將冷墨押起來。
“我看誰敢!”
黑子一聲厲喝,攔在冷墨的身前,虎視眈眈,“敢動我老板試試?”
冷墨眼中閃過一絲詫異,旋即,冷聲問了一句。
“市長大人,你不是搞錯了什麼?”
許相思回過神來,焦急的說,“維揚,你這是幹什麼呀?你抓莫懷仁,為什麼連冷墨也要抓?”
“人證物證俱在,我抓他的理由很充分。”季維揚淡淡地說。
“不是這樣的,維揚,冷墨之所以和老狐狸做交易,是為了取證!”
說著,許相思從黑子手中將錄像設備奪過來,呈給季維揚看。
“這裏麵拍到了和莫懷仁交易的過程,這就是他犯罪的證據,不信你看!”
季維揚接過去,從迷你的設備裏抽出了一張黑色的存儲卡。
他麵無表情地說,“這是莫懷仁犯罪的證據沒錯,同時,也是冷墨罪行的鐵證呢。”
一席話,聽的許相思渾渾噩噩的。
在她那不可置信的目光下,季維揚那麵無表情的臉,竟是那麼的陌生。
“季維揚,你瘋了?你在說什麼傻話?”
“我沒瘋,身為市長,我隻是秉公辦事而已。”
“你……”
冷墨將這一切看在眼裏,他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他笑了。
“季家的小子,你想整我?”
“冷先生請注意你的言辭。”季維揚冷冰冰的說,“現在,你是罪犯,我是執法者。所以我抓你不是整你,而是執法。”
聞言,冷墨冷嗬了一口氣,目光瞬間降了幾個冰點。
“別怪我沒提醒你,動我,你會後悔的。”
“冷先生,少說兩句吧。如果你有什麼要說的話,不妨日後在法庭上說。帶走!”
眼看幾個警察就要上來抓人,這可惹毛了黑子。
他的臉色很難看,一雙拳頭也捏得很緊,隻身擋在冷墨的身前,一副豁出去也要打上一場的氣勢。
“黑子,退下。”
“老板!”
“我讓你退下。”他目光幽深,透著一股莫名的威壓。
“……”黑子臉色漸漸複雜,牙齒更是咬的“哢哢”作響,似乎在極力的壓製著什麼。
終究,他還是鬆開了捏緊的拳頭,警察抓住了他,也抓住了冷墨。
眼看著冷墨和黑子被帶走,許相思匆忙追了出去。
“阿墨!黑子!”
身後,一雙手伸出來,拉住她。
“思思,不可以。阻礙執法,你也會被關進去的。”季維揚注視著她,眼底寫著看不清的情緒。
“你別碰我!”許相思甩開了男人的手,急的快要哭出來。
“季維揚,你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變得這麼糊塗,為什麼?!”
“思思,我很清醒。”
“冷墨他不是罪犯,他是為了取證,到底要怎麼說你才肯相信呢?”
她的語氣中透著焦慮,眼中的無助,微微刺疼了季維揚的心。
但,他終究還是狠下了心。
“我可以不抓你,今天,就當你沒有出現在這裏。”
“我不需要!”許相思氣呼呼的說,“你抓了冷墨,抓了黑子,那把我也抓起來好了,我也是罪犯!”
“不,你不是。”
“我是!”
“思思!不許胡鬧!”
季維揚皺起眉頭,表情前所未有的嚴厲。
他這樣森冷的表情,頓時把許相思嚇到了,無助的眸子望著他,漸漸泛紅。
季維揚狠了狠心,什麼都沒說,收回目光,大步離去。
“季維揚,你不許走!”
許相思匆匆追下山去,卻眼睜睜看著季維揚上車離開,甚至都沒再看她一眼。
隻剩下了她一個人,呆呆地站在寒風裏,怔怔失神。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她困惑為什麼事情會發展成這樣,她迷茫冷墨為什麼會被抓走,她想不通季維揚為什麼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變得那樣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