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家村距離麗陽市五十多公裏,開始的路還挺好走的,可是越到後麵路麵越爛,幸好梁銘開著白芷的那輛大吉普牧馬人,三人才免於在路上拋錨的痛苦。
一個多小時以後,梁銘把車停在牛家村的村醫院門口,村醫院隻有一個蹩腳醫生,名叫牛棟梁。得知梁銘要來,早就在醫院門口翹首期盼了。
說是醫院,其實隻有兩間房子,一間是牛棟梁的診療室,一間是給村民治病的病房,麵積不過五六十平米,除了還算幹淨整潔,別的優點一概沒有。牛棟梁就是牛家村本地人,以前跟這裏的村醫生學過一些醫術,前麵那個村醫生去世以後,就一直由他給村民們看病。
平時治個頭疼腦熱的還湊合,一旦遇到疑難雜症,牛棟梁就有些力不從心了。尤其是這次發生這麼嚴重的時間,牛家村的村民有至少十個人,接連病倒以後,牛棟梁連病因都查不出來,隻有向上級求助。
接到上麵派專家下來的消息,牛棟梁早早的就在村醫院裏等著,激動的有些抑製不住。
看著紅色的大吉普車開過來,牛棟梁不忘理理頭發,把鼻梁上的眼睛向上推了推,心裏雖然激動,可表麵上還是裝作很平靜的樣子,微微笑著,道:“是麗陽市的專家組嗎?”
梁銘下車後,把車門打開,等薛丹和白芷一起下了車,笑著道:“你是牛醫生吧,專家我給你帶來了,那兩位美女就是專家。”
牛棟梁看了一眼薛丹和白芷,心裏暗自嘀咕,這麼年輕的女孩能是專家,不會是上級派來走走過場糊弄人的吧?但是表麵上牛棟梁還是客氣的伸手,笑了笑:“三位專家一路辛苦了,請進去坐吧。”
老實巴交的牛棟梁,對接人待物不太擅長,一陣手忙腳亂的忙活,連掉了瓷的的茶缸子都用上了,才總算湊齊了三個杯子,放在了梁銘三人的麵前。
看著茶缸子上麵厚厚的茶漬,還有些鏽跡斑斑的茶缸邊緣,薛丹舔了舔嘴唇實在是喝不下去,白芷也沒有動麵前的茶杯。
牛棟梁顯得有點不高興,好不容易把珍藏的舍不得喝的茶葉拿出來招待他們,竟然還不買賬,看樣子是嫌棄茶葉不好?
這時,梁銘笑嗬嗬的站起來,道:“牛醫生,聽說這裏的村民很多感染了重病,我想去看看生病的病人,調查一下病因,不知道方不方便?”
男人之間好溝通一些,加上梁銘一來就著急詢問病情,牛棟梁古銅色的臉上才有點笑容,“好好好,現在我就帶你們去。還是爺們辦事靠譜,不矯情。”
牛棟梁說話的聲音雖然不大,可還是被薛丹和白芷聽見了,隻是梁銘笑著擺擺手,示意她們倆別說話,薛丹才沒有搭腔。
梁銘以前在山裏,見過的村民比牛棟梁樸實的多的還有,看不慣的就要說,可能薛丹和白芷受不了。可是從另一個側麵說,他也是個忠厚老實之人,倒也沒什麼不好的。
“小梁醫生,我們牛家村世世代代住在這裏,村子裏隻有六十八戶人家,年輕人大都出去打工了,留下的都是些年紀大的老人。這次,誰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我醫術不濟沒辦法給大家治病,隻有靠你了。”牛棟梁道。
“放心吧,隻要是我能做到的,一定盡力而為,牛大叔也不用跟我客氣。”梁銘笑著道。
“唉唉,那我就不說客套話了,我們先去牛老三家看看,他是最後一個生病的,還沒來得及送走,他應該知道的比較清楚。”
說話間,牛棟梁來到一間小院子門前,對著紅漆斑駁的木門,用力的拍了兩下:“老三媳婦,開開門!”
“唉,來了,來了。”一個中年婦女的聲音傳來,接著門應聲而開,花格子襯衫黑布長褲,頭上挽著發髻,很樸素的中年婦女,看上去有些憔悴,“牛叔來了,快進來吧。”
“老三媳婦,你家老三在哪呢,我帶著專家來了,給他看病的。”牛棟梁道。
“專家?”老三媳婦看了一眼梁銘和薛丹,有些疑惑,道:“牛叔,專家在哪呢?”
“屁話,我旁邊這幾位都是專家,你說在哪呢。在家呆傻了,不會說話了乍得?”牛棟梁有些不快道。
老三媳婦臉色微微一變,勉強笑了笑,道:“叔,那就快進來吧,老三在堂屋躺著呢。剛才還吐了半天,頭暈眼花的,難受的直叫喚呢。”
“前麵帶路,老娘們就是麻煩。”牛棟梁嘀咕著,看上去有些不快。
老三媳婦趕緊轉身,朝裏麵走,嘴裏卻嘀咕著:“專家都是小娃娃?這年頭,小娃娃崽子都是專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