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黃昏,一山下小村。村內大大小小的石屋頂,炊煙嫋嫋。
“天養,慢點吃。大娘這還有呢。”一間石屋內,一個中年婦女慈愛的看著其麵前一道消瘦的身影。
“謝謝李大娘,我吃好了。”身影抬起頭對中年婦女感激的一笑。
一張髒兮兮的小臉看不出年齡,唯有那雙如星辰般閃爍的眸子能讓人注重。
“大娘,我去洗碗了。”天養看著桌麵上的一片狼藉,有點不好意思地收拾著。
“這孩子誒”中年婦女無奈地看著天養收拾好碗裏,拿出門外洗去了。
“天養哥,你又來我家玩嗎?”正在埋頭洗碗的天養聽到一個清脆的聲音。抬起頭看。
一個八、九歲的小女孩笑眯眯站在麵前,清秀的臉蛋,白皙的肌膚,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彎成了月牙形,帶出了兩頰的酒窩。
“婉兒妹妹?你你怎麼來了?”天養有些尷尬。
“嘿嘿,這是我家啊。我還不能回家了?”
“呃”天養尷尬的摸摸鼻子,但是他忘了在洗碗,他把碗上的泡沫和兩粒米飯摸到鼻子上了。
“噗嗤”小女孩看著天養的樣子,不禁樂了。
“好了,天養哥,我幫你搽搽。”說著,女孩伸出袖子,輕柔的搽著。
當女孩拿開袖子後,一張十一、二歲的臉龐呈現在眼前。筆挺的鼻梁,微薄的嘴唇,棱角分明的臉上還帶著不好意思的表情。女孩看著這張臉,不由地呆了。
天養是個流浪兒,數年前被村民打獵時在山上發現的。發現時,他正在一頭野狼窩裏,而野狼卻被打死了。村民們看著可憐,於是便抱回村子。
後來,村民發現天養不會說話。也找不到其至親,隻好任其留在村子,由老村村長撫養。老村長一生未娶,天養的到來,被老村長疼愛有加。
在村子裏一年多,天養才開口說話,老村長更是開心。於是,便取了天養這個名字。
直到半年前,老村長過世了。天養又從新做了孤兒,平時靠近村民們接濟或者上山挖點野菜紅薯度日。
“天養,來大娘這。”中年婦女站在門口,招呼著天養。
“李大娘,有什麼事嗎?”天養本就被小女孩盯著不好意思,突然離開又不妥,現在中年婦女的出現總算幫他解了圍。
“娘”女孩回過神來,嬌羞的看著中年婦女。當看到自己娘親臉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更是想找個地縫鑽進去。然後一跺腳,跑進屋裏去了。
“嗬嗬,這丫頭對了,天養,大娘送你套新衣服。你看看你,小孩子那能穿得破破爛爛的?”說著,中年婦女拿出一套白衣。
“我不能要,李大娘謝謝了。村長爺爺生前說過,無功不受祿。我在大娘你這又吃又喝的,現在還拿你衣服。我不能接受。”
“好孩子,真是個懂事的孩子。大娘我丈夫去得早,膝下無兒,隻有婉兒一女。要是你是我兒子該多好啊”中年婦女看著天養,若有所思的說著。
天養雖命運多舛,但是也聰慧。那裏聽不出李大娘的話中有話?
“大娘如果不嫌棄,天養就當您的幹兒子。和婉兒一起孝敬您。”
“好孩子,那你現在還拒絕幹娘的禮物嗎?”中年婦女微笑著把手裏的衣服遞上去。
“這謝謝幹娘!”天養摸摸鼻子,臉紅著接過衣服。
夜,天養躺在床上,看著屋頂天窗上的星空。屋子是老村長的,村長去世後,就剩下天養一個人住了。
躺在床上看著星空,漸漸地,進入了夢鄉。
在夢中,天養見到自己能飛天遁地,舉手投足間,天崩地裂,山河破碎。接著,一道閃電從天而降,打中自己。
“好可怕的夢”天養被驚醒,背上被冷汗濕透。
“看樣子還早,現在離天亮還有幾個時辰吧?”天養躺回床上,但再也睡不著了。幹脆盯著天窗外的夜空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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