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的事再說，你搬走住哪？”陸奕琛往椅子上一靠，正色問。
“回家住。”方莘不由多想，“對了，我爸住哪你也知道，我躲不了債。”
“隨便你。”陸奕琛懶得費口舌，抬手看看表，起身整整衣服，丟張魏秘書的名片給她，“有事打上麵電話，不用我教吧。”
方莘敷衍點點頭，隨手把名片塞進包，目送這男人頂張臭臉離開。
她猜他八成在百日宴受了大刺激。
因為去得早，排號靠前，方莘沒等多久，從看診到檢查再到包紮，隻花了一個上午，骨裂和軟組織挫傷，醫生建議頭三天在家休養。
方莘聽話的點點頭，跛著腳出了醫院就把所有醫囑拋諸腦後。
打車回去，保姆正在煲湯，看她腳踝纏著紗布，趕緊拿椅子讓她坐下，關心道：“方小姐，你的腳怎麼傷得這麼嚴重？昨晚就應該去看看。”
方莘勉強地笑了笑，岔開話題：“阿姨，煲的什麼湯，挺香的。”
保姆一五一十地說：“是小陸先生一大早交代的，三七蟲草燉龍骨，讓方小姐好好養傷，煲了四個小時，方小姐喝一碗嚐嚐。”
方莘本打算拿行李走人，一時盛情難卻，應下了。
保姆手藝不錯，她卻沒什麼胃口，喝完湯吃了藥，回房補覺。
下午三點半，保姆準時出去買菜，方莘聽見關門的聲音從床上爬起來，檢查一遍行李確定沒有遺漏，把鑰匙放在玄關鞋櫃上，拖著箱子，背著包，一瘸一拐離開陸奕琛的公寓。
她不想喬雅蘭找借口在家鬧矛盾，臨到小區門口給方明達去了電話。
方明達正在工地忙，環境很嘈雜，接電話聲音特別大：“小莘，有事嗎！”
方莘回答：“爸，我今天回家了，喬阿姨在家嗎？”
“什麼？！你大聲點！”
“我說！”方莘提高音量，“我今天回家，喬阿姨在不在？”
“在家！”方明達聽見女兒回家挺高興，找了個稍微安靜點的地方，“不過你喬姨現在在樓下棋牌室打麻將，你和小陸總一起回嗎？家裏沒什麼菜啊。”
方莘神色黯了黯：“爸，就我一人回來，你們想吃什麼，我去買。”
“你們又吵架了？”方明達歎口氣，“小莘啊，不是爸爸說你，雖說上次你們鬧得不愉快，但後來小陸總還是跟供應商打了招呼，按之前談好的價格供貨，人無完人，富裕家長大的孩子難免傲慢些，但人不壞就行。”
人不壞？
方莘很無語，陸奕琛幾句話免了一百萬虧空，她還傻乎乎把手裏的錢一分不剩都交給他，這叫不壞？
純心耍她吧。
方莘掛了電話，大包小包拖行李回家，家裏還是老樣子，不過她的房間明顯長時間沒人管，書桌上積一層厚厚的灰。
喬雅蘭不是親媽，她不能指望她更多，方莘腿腳不便，大掃除是不可能，擦桌子掃地幹淨能住人就行。
五點，喬雅蘭從棋牌室下班，掏鑰匙開門發現方莘嚇一大跳：“回家也不提前吱一聲，哎喲喲，要嚇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