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她語調更加諷刺：“我特別想問你們這種周旋各類女人的情聖，練成應付自如，不會人格分裂嗎？”
“有病。”陸奕琛吐出兩個字，臉色沉沉。
方莘也沒好臉色，頭撇向車窗，一時間車內靜默，雨滴砸在玻璃上的聲音格外清晰。
良久，陸奕琛打破沉默：“為什麼不打招呼就走？”
方莘望著雨景，緩緩說：“之前不是說好，百日宴過完，我們兩清，這話你主動提的。”
“我說的是你陪我去百日宴，你去了嗎？”陸奕琛咬文嚼字，“你去都沒去，我憑什麼答應你。”
“你叫胡攪蠻纏！”方莘怒不可歇轉過頭，把積壓許久的怨氣一股腦發出來，“陸奕琛，你覺得我是軟柿子就往死裏捏，威脅我，恐嚇我，耍我，好玩嗎？我為什麼離開，你心裏沒數？你覺得我天天躺在次臥，聽你和祝媛媛你儂我儂這種病態日子該開心嗎？！我就想三十歲前把自己平平淡淡嫁了，要求過分嗎！”
隨著最後一個字落音，陸奕琛猛踩刹車，降下車窗開罵：“你他媽會不會開車！找死啊！”
方莘知道他指桑罵槐，不想爭吵，壓一壓火氣，說：“你靠邊停車，我自己打車過去。”
陸奕琛沒理，一路行駛快車道，方莘看一眼馬路上的指路牌，他們儼然往環城路的方向，上環城路再往外開就是城郊。
“陸奕琛你去哪？”她心裏有些發慌。
陸奕琛專心開車，一句不答。
方莘眼見周圍的行人漸漸稀少，從包裏翻出手機準備找人求救，冷不防被一把搶走，丟到後座。
“你發什麼瘋！”壓下去的火又燒起來，她嚷道，“現在幾點了，去市郊做什麼？我要回家！”
說著，方莘解開安全帶，反身去撿手機。
“給我坐好！”陸奕琛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把人扯回副駕駛，惡狠狠說，“再動就把你推下去！”
方莘睜大眼睛愣了愣，掙紮的動作停下來，她看得出陸奕琛是認真的。
車開上環城路時，雨已經停了，陸奕琛降下兩邊的車窗，風卷著雨腥味灌進來，打在臉上涼涼的，吹散不少火氣。
“你到底要去哪？”這次換方莘先開口。
陸奕琛簡練回答：“沙頭灣。”
“去哪？”方莘以為自己聽錯了，確認道，“沙頭灣？”
“對。”陸奕琛看穿她所有心思，“不管姓高的跟你說什麼，但從你問起這個地方，我就知道你想死個明白，想知道為什麼被甩。”
方莘沒說話。
陸奕琛繼續說：“我猜得沒錯吧。”
“是。”方莘垂眸，想到什麼問，“你和祝媛媛分開也是這麼想的？”
陸奕琛大方承認：“差不多。”
什麼叫同病相憐，這就叫同病相憐。
她又問：“你還愛祝媛媛嗎？”
這次陸奕琛沒說話。
她了解他的意思：“就算不愛，喜歡是有的。”
陸奕琛還是沒說話。
方莘想起高睿的承諾，寬慰道：“高睿說他們會離婚，到時你對祝媛媛還有感覺就追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