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莘,方莘!”高睿追上她,猛地拉住胳膊,急切問,“是不是陸奕琛欺負你?對你不好?你怎麼變成這樣?”
不等對方說話,他又說:“井茜前兩天發微信,說剛收到晟華的麵試電話,是你替她求來的吧?找工作的事大可來找我,為什麼要找不相幹的人?”
“不相幹?”方莘紅豔的嘴唇噙著一抹冷笑,“高睿,從你結婚那天,我被喬雅蘭奚落了一個月,她要知道我還跟你往來,不知道又跟我爸吹什麼枕邊風,罵我恬不知恥。”
“另外,”她指指自己的腳踝,“我不能好了傷疤忘了疼,你都說了高氏財務空降祝家的人,我再把井茜送進去,不是又給祝媛媛一次羞辱我的機會。”
“高睿,凡事有個度,”她邊說邊用力掰開桎梏的大手,“即便不能在一起,我依舊珍惜美好回憶,別逼我恨你。”
她加重語氣,仿佛在高睿的胸口開個洞,他握緊了拳頭,又立刻鬆開,退後兩步,語氣恢複如常:“好,我知道了,你走吧。”
方莘抽回手,轉身離開。
即便知道身後的人還站在原地,即便難過得要窒息,也不能回頭,就當沒看見高睿受傷的眼神,就當那四年什麼都沒發生,他們早就越離越遠。
一整個下午,方莘把自己埋進繁忙的工作裏,再等筋疲力盡,外麵的天已黑透。
她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出寫字樓,才想起手機還關靜音,趕緊拿出來翻了翻。
除了客戶郵件,就是陸奕琛的一個未接來電,她回電,沒人接。
到家時,保姆還未回老宅。
“阿姨,你今天留夜嗎?”方莘看看時間,平時這個點保姆早走了。
“不留。”保姆把放冷的飯菜熱好端出來,“小陸總叫老宅的司機晚點過來。”
方莘哦一聲,往客廳瞧了眼:“他人呢?”
保姆照實說:“半小時前出去了。”
估計又被東子叫去喝酒,方莘沒再多問,吃完飯洗完澡,拿著手機回房,準備處理郵件,大概太累,靠在床上一不小心睡著了。
保姆什麼時候走的她不知道,一個囫圇覺醒過來,樓上樓下靜得出奇。
陸奕琛還沒回來,方莘看眼掛鍾,近零點。
自從活閻王去晟華上班後,很少晚歸。
她猶豫下,撥通陸奕琛的手機號。
這次沒嘟多久就被人接起來,方莘喂了聲。
“哎喲,方莘啊!”說話的不是陸奕琛而是東子,他長舒口氣,“媽呀,這一晚上嚇我兩回,鐵打的心髒也受不住!”
方莘直覺不好:“發生什麼事?”
“別問了,你趕緊過來一趟,”東子催促她,“人現在在局子裏,我正辦保釋。”
緊接著,東子又在電話那頭和民警說話:“警察同誌,您別找他家人了,打電話這位就是。”
民警問是誰。
東子大言不慚:“他老婆。”
十五分鍾後,方莘在派出所門口見到東子。
她沒看到陸奕琛,問他:“人呢?”
方莘大拇指往後一指:“喝多了,上廁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