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媛媛坐在椅子上愣了半晌,直到一盤牛排冷卻才回過神,陸奕琛真的扔下她走了。
與此同時,東子為了贖罪,早早等在連卿所住的小區門口。
“姐,你這愛心粥熬得夠久的,我都快睡著了。”東子打個嗬欠,想點根煙提提神,被連卿一記眼神殺硬生生嚇回去。
默默放好煙盒,東子隻能靠聊天提神:“對了,姐,六哥說,你那寶馬修的錢不如買輛新的,這筆損失算他的。”
“有人做冤大頭,我沒意見。”連卿冷哼,“算他有點良心。”
“六哥替方莘還的。”東子想,撞車是方莘又不是陸奕琛,他就是不出錢頂多戴個渣男帽子,還能燉了他不成。
“陸奕琛要一毛不拔,真是渣的沒邊,你也不用和他做朋友,人品太次。”連卿對著遮陽板的鏡子塗口紅,“方莘怎樣?我昨天回去就睡了,沒來得及給你電話。”
“我去醫院的時候,她在睡覺,不好多打擾,就跟六哥聊了幾句,輕微腦震蕩,其他沒提。”東子老實回答,“臨走前,六哥特地囑咐我,讓你今天去看看檢查結果指標,有沒有需要複檢的,讓主治醫生盡快安排。”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連卿一口餘氣消減許多,想不通,“祝媛媛都結婚生孩子了,陸奕琛也不像癡情的人,糾纏不清有意思嗎?方莘哪點不好?”
“方莘沒有不好,”東子歎氣,“她錯就錯在不該是高睿的前女友。”
這事連卿聽方莘說過:“她是高睿前女友就該替高睿受過?陸奕琛是男人嗎?陰險狡詐缺德。”
東子替他說話:“六哥當時受挺大刺激,差點喝死。”
連卿一點不同情:“誰刺激找誰去啊,方莘被甩就好過?她一個女人打拚事業夠不容易了,就想回家找點溫暖,陸奕琛不喜歡她,就別去招惹,他又不是找不到女人。”
剪不斷理還亂,東子擺擺手:“他倆的事一兩句說不清,就我個人而言,挺同情方莘,就前些時,她幫後媽的親閨女在晟華找份工作,還是托六哥的忙。”
“陸奕琛答應了?”連卿有點不可思議,“嗬,聽說晟華門檻高,他倒爽快,別是無功不受祿。”
“依我看,六哥對方莘,以前怎樣不好說,可兩人處了一年多,說一點感情沒有我不信。”東子總結性發言,在連卿聽來唯一一句人話。
兩人進病房時,方莘剛睡醒沒多久,她看見連卿,掙紮坐起來,又被按下去。
“腦袋不暈了嗎?”連卿是醫生,有職業慣性,“好好躺著別動,歇兩天就沒事了,我看看你的檢查結果。”
東子閑人一個,剩餘價值提現在跑腿上。
“陸奕琛呢?”連卿看完檢查結果,抬頭問,“這人有意思,求我幫忙,自己卻不在。”
方莘抿一小口白粥,輕聲道:“不知道,我醒來就沒看見他,可能公司有事忙去了。”
“他不是勤奮人。”連卿想,就那懶骨頭,不由哼一聲。
“方莘,”她接著說,“你啊,再傷心也不能拿自己命不當回事,人這條命,說堅強也堅強,說脆弱也脆弱。過去了,除了一捧土,什麼都不會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