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糊塗問他：“你說聖誕去魚館看煙火，是今晚還是明晚？”
陸奕琛擺出一副“你工作做傻了吧”的表情：“煙火過零點放，你說今天明天。”
過零點就是25號，一般慣性思維還停留在前一天。
方莘哦了聲，下車又被陸奕琛叫住。
“還有什麼事？”她問。
陸奕琛：“晚上下班，提前一小時來接你，別讓我等太久，我不想去魚館吃夜宵。”
“知道了。”方莘攏緊大衣領，一口西北風灌進嘴裏，凍得不想說話。
她顧不上陸奕琛高不高興，揮揮手轉身往寫字樓小跑，盡快找個避風暖和的地方。
部門經理對早退一小時的請假不太滿意，但又不好挑破方莘的借口，老板看重的功臣，多少給幾分薄麵。
因為聖誕節的緣故，晚高峰比平時提前，五點剛過，主幹道上的車流量明顯增多。
陸奕琛倒不急了，聽著路況廣播，哼著小調，亦步亦趨跟著前麵的車放慢前行。
方莘人在車上，心係工作，部門經理答應她早退是有條件的——
處理完今天的工作郵件，還要針對幾個暫時不在市內的大客戶進行節日慰問及回訪，順便問問今年的聖誕節禮物是否稱心。
方莘恨不得長六隻爪子打字，還要語音，忙得不可開交。
等忙得差不多，車已經上環城路。
“你做完今年幹脆別做了，”陸奕琛趁她空閑，插句嘴，“我手下正缺個助理，五險一金，年薪十五萬，另外交通費、通訊費、差旅費實報實銷，有車的話還有油費補貼，做得好，滿三年，可以考慮按總經辦老員工待遇，給一定比例幹股，年底有分紅，你來不來？”
“不來。”方莘斟字酌句回大客戶郵件，直白道，“我情商不夠，又不會交際，做不來秘書、助理的職務，辦砸了對不起你這份好意。”
隔了會，聽陸奕琛一直沒說好，她才反應過來補充說：“我剛剛不是推諉，是真做不來助理工作，上次應付趙佳藝，幸虧她沒糾纏太久，不然一定穿幫，我心裏七上八下的。”
陸奕琛目不斜視開車，繼續沉默。
方莘感覺自己彌補晚了點，接著補：“再說，井茜還在晟華上班，她要知道我和你的關係，我怕”
“怕什麼？”陸奕琛忽而嘴角微微下沉，瞥她一眼，“怕我吃了她，還是吃了你們一家？”
“不是，都不是。”方莘總不能說怕重蹈覆轍當初高睿甩了她，喬雅蘭如何數落這樣的話，人活一張臉，“我怕井茜知道自己路子硬，就不好好工作。”
她幹巴巴的解釋，連自己都不太信服。
陸奕琛毫不講情麵地戳穿：“你妹的心思本就不在工作上。”
“小姑娘嘛”方莘笑得有些尷尬，“難免經不住誘惑。”
親疏有別，就算井茜不同姓也沒血緣，相比陸奕琛，外人和家人，她分得清楚，盡量護短。
陸奕琛冷笑一聲：“那是你家的事，與我無關，公司實習期馬上到了，hr審核不合格，該走人走人，誰的麵子都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