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奕琛明白過來，拉長尾音“哦”了聲：“就說我平時對你不好唄。”
方莘沒說話。
陸奕琛歪著頭，調笑道：“你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連水電費房租都沒付過，還說我平時對你不好，沒良心啊。”
方莘不上套，學他大言不慚：“你怎麼不說我還夜夜陪你睡呢，難道倒貼不成？”
“好好，你贏了。”陸奕琛被一句話懟得甘拜下風，調戲上癮，“哎，陪睡這事，好像每次出力都是我吧，照你的說法，我出錢又出力，傻冒冤大頭啊。”
結果換來方莘一巴掌。
陸奕琛嘴欠補一句：“外加家暴，到底誰對誰不好。”
方莘還他個大白眼。
陸奕琛笑得更開心，使勁揉揉她的頭，頭發越亂越好。
因為晚了，懶得回去吃，再來一頓火鍋解決溫飽，比起中午的大銅鍋，這家精致單人小火鍋似乎吃得不是涮菜，而是情懷——每份菜裝在巴掌大的青花瓷骨碟裏，順著吧台的人工小水渠漂過每位顧客麵前，蔬菜是有機的，魚蝦是早上空運最新鮮的，名不虛傳的網紅店，除了熟客，普通顧客提前一天預約。
陸奕琛當然不用預約，他幾頓消費就夠得上vip鑽石級別，因為東子那幫蝗蟲走到哪吃到哪，像今天這樣兩人小鍋，頭一次。
餐廳環境很雅致，有點日式風，又加入中國古典元素，感覺並不違和。
方莘環顧四周，湊到陸奕琛旁邊，低聲說：“今天中午請你吃那火鍋，感覺像大排檔，有點對不起你的品位。”
陸奕琛嘴巴跟抹了蜜似的：“我吃什麼無所謂，主要陪你。”
方莘半信半疑：“現在呢？”
陸奕琛嘴裏叼著一片魚滑，不知真沒懂，還是裝不懂：“什麼現在？”
方莘索性不說了，夾片涮好的青菜，放自己碗裏：“沒什麼。”
“還鬧小脾氣。”陸奕琛果然裝不懂，拿盤她喜歡吃的菜放在兩人中間，哄道，“現在也是陪你吃，行了吧。”
方莘回他一個假笑，她能說不行嗎。
陸奕琛被假笑逗樂了：“我們誰陪誰吃不一樣嗎，反正也沒外人。”
說著，他輕摸下她的頭，又想起中午的事：“連卿送你回去，沒少罵我吧。”
方莘實話實說：“她沒罵你，就是看不慣而已。”
陸奕琛不屑嘁一聲：“除了傻讀書還知道什麼，不是東子告訴我，她在大學有過男朋友，我真以為她要孤獨終老。”
方莘嫌他毒舌：“別這麼說連卿，她家書香門第，性子清高些，但醫者仁心，對我也好。”
陸奕琛依舊不屑：“書香門第了不起，好像誰沒讀過書，不是因為你，我和她就幾麵之緣，大街上碰到未必認得出來。”
也對，清高和傲慢本來不搭邊，誰也看不慣誰。
方莘覺得自己多嘴，低頭默默吃碗裏的菜。
陸奕琛也沒往心裏去，繼續邊吃邊說：“還有，趙佳藝攢局這事，你別往心裏去。”
自從車禍後，他特別怕方莘想不開：“吃飯時東子光顧著跟連卿打嘴炮，沒說清楚，酒局是趙佳藝的經紀公司操辦，目的帶幾個新人來我們圈混臉熟，撿資源，東子搞音樂的，跟他走得近的幾個哥們，時尚圈影視圈都混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