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滔滔衝九霄,紅雲如血似火燒,退散環圈,天穹裸露,白茫茫一片。
太虛洞等人修為高深,身法出眾,一馬當先含怒而來。
先見火海燎原,吞天食地,隱約可見山影峰巔,如若真有火焰赤山聳立。
又聞隆隆之音滾滾而來,如雷貫耳,響徹方圓,紛紛心神巨震,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琅玕兄,你且靜觀其變,先莫出手,我看看能不能拖延一段時間,到時可能還需你配合一二。”
不提遠近剛來者,就是黑王子,這會兒也是瞠目結舌,震撼萬分,久久不能回神。
凡人是可以使用神器,但也僅限於可以使用而已。
凡人之所以可以使用神器,是因為隻要有神魂蘊養,神器自可溝通天地元氣,凝練神力,隻需強大的意念就可掌控。
但是,凡人終歸隻是凡人,神魂強度又如何能與修行者相比?
凡人不通妙法,不明真意,使用神器頂多限於最基本的使用。
就好比火雲,凡人能用來飛行就已經頂破了天,而要像林琅弄出這等威勢陣仗,又是雷音又是密語,黑王子自問,即便是他,也不一定能做到。
火光烘烘,熱浪翻湧,恰到好處地避開了煉化神器的眾人和他。隻這份控製火焰的天賦,就足以讓黑王子震驚側目,暗暗認定:
如此天賦,不是小弟又是誰?
“二王子有禮。”
靈器流光徑直沒入滔天火海中,太虛洞眾人回過神來,終於反應過來雷音話中之意,又驚又疑,徑直向著早在此地的黑王子走去,客氣行禮。
太虛洞與星羅島的關係不遠不近,屬於井水不犯河水的那種。
此刻情況不明,橫衝直撞絕非明智之舉,他們向星羅島的黑王子打探情況,也在情理之中。
“諸位有禮。”
太虛洞來人不少,皆非泛泛之輩。黑王子一邊回禮,一邊看向火海深處,不知林琅到底想幹什麼。
“不知這火海焰山,是什麼情況?”
太虛洞首屈一指的天驕元乾,眉清目朗,相貌堂堂,見過禮後就開門見山地探問情況。
“還是我來說吧。”
黑王子正不知該如何回答,林琅適時地接過話,隆隆雷音及時響起,
“諸位可知旭日山去向?”
說是說,林琅並未第一時間作答,反而拋出了這個問題。
咻——
正值此際,又一道神器遁光飛來,闖入火海焰山。
“敢問閣下是何人?”
“旭日山可是在此處?”
元乾不動聲色地掃了眼黑王子身後的琅琊等人,轉身朝向火海焰山,言辭用的客氣,但語氣裏可聽不出絲毫客氣之意。
與此同時,另一道帶著淡淡疑問的聲音幾乎與元乾的聲音前後腳響起,原來是般若寺的眾僧。
開口之人,正是般若寺年輕一代,最有望成為佛子的藏空。
“可以說是。”
藏空生著方麵大耳,慈眉善目,令人一見就覺得親近,好感頓生。
林琅下意識先應了藏空的話,這才回答元乾道:
“大風起兮雲飛揚,力拔山兮氣蓋世。
我本無名之輩,自號飛揚。
此次恰逢其會,得遇旭日神山投影,目睹神器雲集自毀,心下痛惜,不忍神器落入地火岩漿,一邊攔截,一邊等候,希望神器得主,不至於暴殄天物。”
林琅信口胡謅,鬼話連篇,說的他自己都有些相信了,就是不知道別人信不信。
黑王子聽著林琅的話,眼睛越睜越大,不知心中作何想。
元乾、藏空等人,聽得皺眉的皺眉,垂眼的垂眼,各自分析著這話的可信程度。
“神器自毀?為何?”
元乾感應火海焰山,隻覺熱浪滾滾,熾火烈烈,再無任何收獲,隻得繼續問林琅。
“具體緣由我也不知,隻猜與先前古器悲鳴有關。”
“此次上古遺跡開啟,從一開始就充滿了古怪,想不到消失不見的旭日山,竟是在此處。”
元乾身邊的一名太虛洞天驕聞言,倒是認同地點了點頭,出聲感慨。
“其實也不完全是。
就我所覺,旭日山並沒有實體,不可捉摸,隻有神火真實,神威真切。與其說是旭日山在此處,倒不如說是旭日山投影在此處。”
“老子不管其他,就問你先前說的挑選神器是啥意思?”
說話間,越來越多的修行者到來了,其中不乏性子急躁的粗人。
“說來僥幸,我先得了禦火神器,又遇火海焰山,迫不及待地禦火嚐試,恰巧目睹了神器自毀的過程,心中痛惜不已,畢竟我一個人蘊養不了幾件神器。
可放任神器自毀又實在可惜,索性鎮守此山,攔截神器,等待後來人,任大家挑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