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風弱,拜見太師叔祖!”
會客堂明亮寬敞,大人物各懷心思。
當眾被林琅罵得狗頭淋血的扶風弱,得其族長的一句話點醒,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朝著林琅見禮,以退為進,直接亮劍道,
“請太師叔祖指點!”
“好修養!不過——”
這一次,扶風弱的姿態做得十分合格,叫人再挑不出什麼刺來。
這一場切磋,對方勢在必行,林琅意味不明地讚了一句,轉身就向會客堂門口走去。
“你什麼意思?”
伏低做小的扶風弱,鐵了心要與林琅比試劍法。這不隻是為他的親生兄弟出頭,更是為了給扶風一族爭回幾分臉麵。
因著林琅的存在,因著羅布老祖的震懾,各大強族不得不延後聯合打壓王族的計劃。
可以說,這是各大強族被迫向王族暫時低頭,而一切歸根結底,都是因為林琅。
一個好運爆棚平步青雲的小子!
林琅加冠結束後,王族便與各大強族開始談判,重新商議東荒未來數百年的資源分配和利益協調。
而扶風弱與林琅的比試,看似隻是兩個小輩之間的切磋,實則還是各大強族低頭的隱晦條件。
說到底,就是各大強族心有不甘,想借此機會挫林琅銳氣,進而表明他們怕的不是林琅,而是林琅背後的羅布老祖。
這也是為何,王族族長不好開口,部分王族高層讚同這場不懷好意的比試的根本緣由。
一句話,王族風雨飄搖多年,眼看就要擺脫進退維穀的局麵,不得不小小犧牲一下林琅,給各大強族這個台階下。
當然,事後對林琅的補償自是少不了的。
個人的小得失,在一族的利益麵前,孰輕孰重,可想而知。
“太師叔祖!”
林琅話說一半轉身就走,扶風弱又氣又急。他都這般裝孫子了,對方還是不肯應戰,如此羞辱簡直叫人如鯁在喉,難以下咽。
“這孩子,還是差了點——”
倒是各強族的族長,對此結果反而樂見其成。
可以說,林琅仗著身份羞辱扶風弱之後怯戰而走,遠比林琅切磋失敗的效果好得多。
尤其這樣一來,林琅與王族,多少會生出一絲嫌隙。
“林琅——”
王族各高層反應不一,有氣憤惱怒的,有失望搖頭的。
王族族長不得不出聲,這樣的結果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也是最沒想到的。
“啊?族長,難道不是在外麵切磋嗎?”
恰在王族族長開口之際,林琅打開了會客堂的大門,一隻腳已經邁了出去,回首撓頭,不確定地問道。
“啊,是,是!”
王族族長被問得愣了一瞬,當即反應過來。他的座位正對著會客堂的大門,看到了會客堂外琅琊等人,看到了更多諸如白鵠之類的賓客。
林琅轉回頭,率先走下台階,朝琅琊等人遞給一個安心的眼神,在教場中站定。
被林琅搞得一愣一愣的扶風弱,朝著諸位大人物匆匆行了一禮之後,快步走出會客堂,飄逸瀟灑地躍過台階,飛身落入教場,也奪了不少眼球。
“扶風弱,既然你非要比試,我又沒法拒絕,那就隻好一戰了。
隻用劍,不用元力和神器,還是——”
待扶風弱站定,林琅三言兩語就將事情的起因,簡單給所有觀眾交代了一番。
“隻用劍,不用元力和神器。”
不等林琅說出其他比試方式,扶風弱連忙出聲,不敢讓林琅動用神器,否則那樣根本沒法打。
畢竟,他可是查證過,實力比他強得多的司空冠,確實在林琅的神劍下吃了不小的虧。
“你先出劍吧!”
火紅玉劍悄然出現,林琅提著劍,直指扶風弱,一臉的輕鬆寫意,渾然不將扶風弱放在眼裏。
“太師叔祖,你是不是太過小看我扶風一族的《扶風弱柳劍》了!”
原本想讓林琅先出劍的扶風弱,聞言怒不可遏,盯著林琅提著劍,一步一步逼向林琅。
“不敢,堂堂扶風公子的《扶風弱柳劍》,我一小小凡人豈敢小看?不過是早已做好戰敗的心理準備了而已。”
林琅這具分身還是小少年身,看著越來越近的扶風弱,不得不微微抬頭,一下對上了扶風弱的目光。
颯颯——
清風乍起,吹皺了一汪碧湖。
圈圈漣漪蕩漾開來,湖麵漸漸平滑如鏡,倒映出一株株垂落萬千綠絲絛的高大柳樹。
一縷輕風拂過,纖長柔細的柳枝隨風飄動,碧綠如玉的柳葉折射出晶瑩的光澤,熠熠生輝,鋒芒盡顯。
“你這幻術不錯!”
林琅心神一斂,從扶風弱可以營造的幻術景象中脫離出來,平靜地看著離自己不過三步之遙的扶風弱,嘴角泛笑,目光微涼。
“不過我出劍之時的意境罷了。”
扶風弱不為所動,這幻術與元力無關,純粹由心神沉浸在某種幻想的意境而引起,算不得違規,反倒是更襯得他的劍法高超,已經隱隱觸碰到劍意的門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