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弘毅盤腿坐在艙頂,緩緩的閉上雙眼,方圓四百裏內的聲音源源不斷的穿入他耳中。
突破到煉氣二重的時候,六耳神通沒有任何變化,如今突破到了煉氣三重,範圍也沒有任何變化。至於神通的持續時間,自打突破到煉氣便沒了意義,隻要沈弘毅內力不耗盡,他可以一直使用。
他本以為突破到煉氣三重,六耳神通會有一絲改變,可他將內力耗的七七八八後,也沒察覺到神通有任何變化。
對於這一點,沈弘毅看的比較淡,神通現在其實已經夠用了,能夠同時監聽四百裏範圍內的兩處地方,還有什麼不能滿足的?
第二天一大早,鬥艦準備動身的時候,一艘客船卻找了上來,好雨幫的武者對此嚴陣以待,他們不知道客船意欲何為。
這時從客船中走出一個年輕武者,隻見此人劍眉星目,顯得十分剛毅,一身灰色勁裝,腰挎一柄長刀,朝坐在艙頂的沈弘毅拱手行禮。
“在下浪子敬,見過兄台!”
聽到來人自報家門,沈弘毅還是有些詫異。他當然知道浪子敬是誰,當初他還是個書僮的時候,就在封陽的茶館裏,聽說書先生說過浪子敬大戰南無夜的事。
沈弘毅一躍而下,走到女牆邊同樣朝浪子敬拱手說道:“原來是吞吳刀客當麵,久仰大名,在下好雨幫沈弘毅。”
浪子敬目力驚人,昨夜他所在客船停在好雨幫鬥艦不遠處,沈弘毅突破時,頭頂地花發出的銀色亮光將船艙照亮,正好被他看在眼中。
他便留意上了這艘鬥艦,他很想知道誰人這麼大膽,敢在人來人往的江麵上突破。見突破之人走出船艙後,他才將目光收回,隻偶爾看看人是否還坐在艙頂。
昨晚沒有月光,他沒看清艙頂之人樣貌,等到天亮後才看清楚突破之人竟然也是一個年輕人,這讓他內心戰意高漲。於是立馬催促客船上前,靠近好雨幫的鬥艦,才有了剛剛打招呼一幕。
若是以前浪子敬當然不知道沈弘毅這號人,不過這幾天來往的商船都在討論好雨幫,浪子敬自然也有所耳聞。
“原來是沈兄,這幾天你的名字我可聽課不知道多少遍,早就想見見沈兄的廬山真麵目。”
恭維的話誰不會說,沈弘毅張口就來:“區區薄名,哪比得上浪兄的赫赫威名,浪兄一把吞吳刀敗盡諸多年輕俊傑,實在讓沈某羨慕得很。”
“沈兄言重了,浪某不過是個武癡,喜好和人切磋罷了。”
浪子敬挑戰同輩武者,還真不是為了揚名,正如他所說一樣,愛武成癡。不過他這種行為並不討人喜歡,尤其是被他擊敗的那些年輕武者宗門,對他恨得牙癢癢的。
“不知浪兄一大早找上門來所為何事?”
浪子敬很坦誠的說道:“昨夜見貴船有銀色亮光傳出,我便想見識見識突破之人是誰,哪曾想能夠在此遇上沈兄。”
沈弘毅這才知道是昨晚的事引起了別人的注意,要不是有到彥平守著,後果還真不好說。
“原來是為了此事,想不到竟然還驚動了浪兄,真是不好意思。”
“昨夜突破之人果然是沈兄,正所謂相請不如偶遇,不如趁此機會,我們互相印證一下彼此的武學如何?”
沈弘毅也想領教一下浪子敬的高招,不過現在卻是不行,他還要去妙法蓮華宗。
“浪兄相邀是看的上我沈弘毅,隻可惜沈某有事在身。”
浪子敬也知道自己唐突了,說道:“是浪某唐突了,沈兄這是準備去哪?”
“好雨幫要在這一片存在下去,當然少不了拜妙法蓮華宗的山門。”
聽到沈弘毅的目的地和自己一樣,浪子敬也就不強求了,以後多的是機會,於是說道:“既然沈兄有事在身,浪某就不打擾沈兄了,我們妙法蓮華宗見。”
“浪兄也準備去妙法蓮華宗?”
“正是,師父他老人家和菩提院首座德空大師是舊友,我奉師命前往妙法蓮華宗給德空大師送請柬。”
沈弘毅隻知道浪子敬成名早,並不知道他的背景,隻不過聽他的語氣,對妙法蓮華宗並沒有多大尊重,看來其背後的宗門不亞於妙法蓮華宗。
不過沈弘毅不會因為浪子敬的身份而刻意與之結交,和浪子敬寒暄了一陣後,便命船夫駕船離開。雲夢船廠造出來的戰船速度遠比普通客船要快,沒過多久沈弘毅就消失在了浪子敬視線範圍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