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在A市的幕公館,幕彥夕依舊穿著婚紗,她始終不願意脫下來,她把自己關進房間裏,抱著膝蓋癡癡地坐在地上,腦中一遍遍回放著今天的婚禮日常。
“幕彥夕小姐,你願意嫁給你身邊這個男士嗎,無論貧窮與富貴,無論疾病與健康,無論人生的起與落……”
“我願意,我願意!”
幕彥夕的臉上閃過一絲笑意,“我願意,雲天,我從來都願意為你的妻,你願意嗎?雲天,你到底是不願意,你到底是要被她給的勾走嗎……嗚嗚嗚……”
幕太太,幕彥晨夫妻,輪番在幕彥夕門口守著,勸著,聽著動靜,生怕她會有一個什麼閃失。
幕市長在客廳長籲短歎,怎麼該是好好的一個婚禮,竟然發生了這樣荒唐的事兒呢,女婿在婚禮上為了前妻毅然決然離開,他們幕家現在成了全市最大最大的笑話。
幕太太把耳朵貼在門上,彥夕又哭了,今天回來之後,她就一直是這個狀態,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簡直瘋了一樣,“彥晨,彥夕會不會有事兒啊,媽真的很擔心啊!”幕太太哭著,“這冷雲天,這冷家也太不是人了,太不靠譜了……彥夕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不會饒了他們家!”
幕彥晨擁住媽媽的肩膀,眼裏的目光變得狠絕,“媽,冷雲天不仁我也不義!我不會讓他們家白白這麼欺負彥夕,我會讓他們付出慘痛的代價的!”
幕彥夕開始哼唱婚禮進行曲,外邊人的喊聲好像自動屏蔽了,她想站起來,可是腿麻掉了,她強撐著起身,踉蹌著站穩,緩了緩,她開始哼著婚禮進行曲在地上閉著眼睛轉悠,她想象著冷雲天正牽著手和她共舞……
通!最終幕彥晨把門撞開了。
幕彥夕閉著眼睛,光著腳,胳膊交叉呈擁抱姿勢,嘴裏哼著曲子,在地上轉悠,對破門而進的人絲毫沒有任何回應。
“彥夕啊……”幕太太眼前一黑,昏厥過去了,幕彥晨趕緊抱住了媽媽,他朝著幕彥夕喊了聲,“彥夕,你果真要瘋掉了嗎?你醒醒啊,你看看你把媽氣成了什麼樣子,老婆,快,快叫救護車!”
幕彥夕這才在幕彥晨的呼喊聲中清醒了幾分,她怔怔地望向眼前是手忙腳亂的哥嫂,和下人,她今天這是怎麼了,媽媽怎麼了?
清醒過後的幕彥夕趕緊飛奔過去,“媽,媽,你怎麼樣了?”
幕市長也從客廳飛奔上樓,看到妻子不省人事,幾盡抓狂了,這幕家是怎麼了,怎麼了?
幕太太被送去醫院,隻是氣急攻心,血壓一時升高了。
“彥晨,扶著媽起來,我這就去冷家,我去找冷遠山,我要給彥夕討個公道!”
“媽,你先養你的身體,公道我自會討回來,冷雲天是怎麼對待彥夕的,我要讓他為此付出慘痛的代價!”幕彥晨咬牙切齒。
“彥晨,你先不要那麼偏執,冷雲天他這麼做是有原因的,聽說是前妻懷孕,產子又喪子危在旦夕,人命關天的事兒,他還怎麼能結婚結在心上啊,等他處理完那邊的事兒回來了,我們幕家再上門,當著他的麵處理這件事,這眼下馬上就要過年了,你們就消停些吧!”幕市長聽兒子這麼說,知道年輕人氣盛,幕彥晨又那麼疼愛妹妹,怕幕家冷家因此出個什麼亂子,就趕緊阻止,“再說爺爺聽說後,也正趕回來,一切等著爺爺回來我們再做定奪!”
“爸,虧你還在替冷家說話,你看看彥夕成了什麼樣子,被冷雲天害成什麼樣子,離瘋不遠了!”
“可是彥晨,你到底給爸說說,你要怎麼報複冷家,怎麼去討回公道,讓冷家一無所有,家破人亡嗎?你認為那樣搞到兩家都雞飛狗跳,不得安寧事情就解決了嗎?”幕市長皺著眉頭嗬斥道。
“我就是看不慣冷雲天這麼對彥夕,我們幕家幫了冷家多少,他們家就是地道的白眼狼!”幕彥晨咬著唇。
“彥晨,人有的時候就是深陷這樣的人情債的泥沼裏,用人情債當成束縛人的砝碼,我們不能因為幫過冷家,就覺著冷家人就該對我們俯首稱臣,就理所當然地接受我們的鋪排,現在爸真是懷疑,這彥夕和雲天兩個人到底相愛不相愛,爸每天那麼忙,疏忽了兒女們感情的事兒!”
幕市長倒是一如既往的通情達理。
坐在幕太太病床前一直不作聲的幕彥夕說話了,“爸,你說的什麼話啊,誰說我和雲天不相愛的,我們相親相愛的很呐,他離開隻是暫時的,他離開是因為那個白依依要死了,他去給她收屍,等他回來了,我們還是會在一起的,你別忘了,我們今天已經結婚了呢!”幕彥夕的目光有些呆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