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夕和依依同樣都懷了雲天的骨肉,同樣都失去了孩子,同樣都為冷家付出了那麼多,可是這個世上就隻有一個雲天,孰輕孰重,到底怎麼選擇,真是一個莫大的難題!
“冷老,兒子在婚禮上拋下新婚妻子去看另外一個女人,你居然標榜為是人之常情?是有情有義之人,一個有情有義的人會把自己的妻子推到風口浪尖上,讓她成為全A市的笑柄嗎?”幕老太爺咄咄逼人。
冷遠山無言應對,那天是雲天走的太過匆忙了,再怎麼樣,至少這場婚禮他在眾人麵前該是交代完的,可是他就那麼走了,還要帶著依依遠走高飛,今早他還打電話讓家裏人把他和依依的護照證件郵遞到B市。
他這一走,什麼也沒有帶走,要聯係到很難。
“幕老太爺,這件事的確是我們雲天的錯,是我們冷家對不住彥夕,我們會盡早讓雲天回來,給彥夕一個交代,給幕家一個說法!”
“好,廢話不多說了,有冷老這句話,我也就放心多了,擎等著你們冷家給我們彥夕一個說法!現在歲末年關的,我不想在這個時候和你們大動肝火,彥夕,彥晨我們回!”幕老太爺浩浩湯湯的來,又要氣勢洶洶的走,冷遠山連忙挽留他們留下吃晚飯,可想而知,氣鼓鼓的幕老太爺當然不會留下來。
彥夕本想著留下來等著遲早要回來的雲天,但是被幕彥晨給強行拉走了,妹妹這個樣子,在冷家他也不放心,再說了,現在在冷家不僅僅程遠航知道彥夕的事兒,就連那個秦媽也知道,讓她留下來麵對這兩個人也會無形中給她加上心裏負擔。
幕老太爺一走,冷遠山全身緊繃的神經才得以片刻的舒緩。
“姐夫,這下雲天該是怎麼辦?我都替這個孩子愁得慌,一頭是為了他命都快要搭上的前妻,這頭是為了他寧願去死的彥夕,苦了這孩子了。”
“這孩子的苦都是我這個當爸的給他強加上的,當初沒有我的那場病,他就不會因為誤會那麼恨依依,也不會因為要報複依依招惹上彥夕,讓本來就對他一直有意的彥夕鑽了空子,釀成今天的錯,我責任重大!”
“姐夫要這麼說的話,該內疚的是我,要不是我因為無雙來求你的話,白盛業也不會因為那個被清河利用……”冷遠山這麼一說,李潤芝也內疚無比了。
冷遠山拉過李潤芝的手,拍拍她的手背,“潤芝,就不要提這個事兒了,你們母女我同樣對不起,我冷遠山這輩子做的後悔事兒真是太多了!我現在隻希望雲天能輕鬆點,本想著今天就直接和幕老太爺說說讓彥夕,讓幕家放手雲天的事兒,可是看到彥夕這個孩子萎靡不振,鬱鬱寡歡的,我又於心不忍了,她畢竟剛剛沒了咱們冷家的孩子,這個時候再說讓她成全雲天的話,對她真就不公平了……”
“姐夫,如果來生能選擇的話,我希望我們每一個人都不要選擇生在豪門,就生在一個普通的家庭,有普通的卻是充實簡單的愛就好,豪門背後太多陰謀與傷害,沒有清河這場陰謀,冷家也不會像現在這麼四分五裂的,看看冷家有多少人深受其害,清河自己瘋掉了不說,於佩琴也送命了,白家成了卷進來的犧牲品,就連最最單純的經天也深受其害,自從雲天的婚禮他回來之後,每天除了下樓吃飯,他不是躲在房間,就是躲在畫室,拚命地畫畫,整個人都封閉起來了……”
於佩琴的話讓冷遠山心裏更加的苦惱了。
此時的英國,已經是半夜時分。
每晚難以入眠的依依仍舊在冷雲天懷中,聽著他哼唱著歌才安然入眠,她的精神一直不太好,睡眠很是糟糕,要是沒有雲天這麼守著,哄著,她根本就不睡,雲天真是擔心,這麼下去依依的身體會每況愈下,他想帶著她去看看心理醫生,可是又怕心理醫生的治療會讓她直視她心裏深處最血淋淋的痛楚,他不敢去冒那個險。
此時看著懷裏已然安睡的她,疲憊不堪的雲天眼前終於模糊了。
不知過了多久,雲天懷裏的依依開始掙紮,她有些激烈的動作讓已經熟睡的雲天驚醒,她額頭沁著密集的汗珠,不停地搖著頭,似乎做了場噩夢。
雲天趕緊打開床頭燈,“依依,依依,你怎麼了?你醒醒,是不是做噩夢了?”雲天搖搖依依,依依驀地坐了起來,眼神中滿是驚恐,她劇烈地喘著粗氣,心情似乎根本平靜不下來。
這樣子的依依嚇壞了雲天,“依依,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做噩夢了,你別怕,我就在你身邊。”
依依回過頭來,眼神複雜惶恐,“雲天,在夢中又是那一眼望不到頭的黑,這黑暗裏,我一直聽著有小孩兒的哭聲,我順著哭聲找啊找,可是就是找不到,他的哭聲很淒慘,一直就在我耳邊,雲天,到底怎麼回事啊,為什麼我心裏這麼痛,這麼痛,我的頭也痛,好痛啊……”依依抱住了頭,不斷地搖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