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可憂愁的,我身上流的是爹的血,什麼時候也斬不斷。”曾誌廣道。
曾誌平聽了這個,稍稍放下心來:“大哥,不瞞你說,爹憂心的不止這一件事兒……還有就是給我湊錢的事兒……”曾誌平把他需要二十兩銀子的事兒說了出來,隻是把曾家和極力反對的態度,改成了一心想幫他辦成這事兒又無能為力。
“咱爹辦不成的事兒我更辦不成,咱爹憂心你多勸勸就是了,沒什麼別的事兒你就請回吧。”曾誌廣完全不搭曾誌平的茬,一言不合就下了逐客令。
“大哥……家裏有事,咱爹急得好幾天都合不上眼,你也不好完全不管吧?”曾誌平不放棄地懇求著,“當初是做弟弟的做得不對,那是弟弟年紀小不懂事,現在弟弟已經懂事了,後悔了……還望大哥原諒……大哥不原諒我也情有可原,可這次的事是咱們曾家所有人的事……”
曾餘功一直在外麵偷聽,聽曾誌平說能打通門路,增加四成考中秀才的幾率,激動得想往裏衝,被曾餘健死死拽住。現在聽見曾誌廣拒絕曾誌平,就什麼也不管了,一把甩開曾餘健衝了進去。
“爹,我覺得三叔說得對,這不隻是三叔一個人的事兒,是咱們曾家所有人的事兒,爹就幫著出點錢吧,不管多少,總是份心力吧。”曾餘功沒真心想幫曾誌平,但也不希望曾誌廣拒絕得那麼徹底,哪怕就配上幾錢銀子,那也是留了一點情麵在,這事兒要是真成了,他也能跟著沾上光啊。
蔣氏緊隨著曾餘功衝了進去,拽住他的耳朵就使勁兒撕打:“我打死你個不長心的白眼兒狼!剛才沒罵應你是不是?我跟你說沒說過,當初你老娘我差點兒丟了命?沒有我還有你嗎?你現在還想讓你老子掏錢,給差點兒害了你老娘命的混賬東西?這混賬東西是身上有金還是有銀?你見著他連爹娘都能不要了!”
她越罵越生氣,拿起旁邊的雞毛撣子就往曾餘功身上招呼。
曾餘功慌忙躲閃:“娘——別打,我也是為咱家好啊,三叔不都說了那是年紀小的時候不懂事兒嗎?咱都是姓曾的,那事兒也過去這麼多年了,何必一直揪著不放呢?等三叔中了秀才,一家人都能跟著增光享福,多好啊。”
“享個屁福!”蔣氏咬牙切齒地罵道,“你還指望著他發達了能讓你享福?不往你眼睛裏插兩把刀子就是好的了,還享福!”
曾餘健看曾餘功挨打,想幫他,又害怕蔣氏更生氣,隻得暗暗在心底裏譴責曾餘功,沒事兒出什麼頭?還是為一個和家裏有深仇大恨的邪性人出頭,這不是自己找著挨打嗎?”
曾家三房的人聽見裏麵乒乒乓乓地響,怕曾誌平一個人在裏麵會吃虧,都忙擠了進去。
蔣氏抽了曾餘功一陣,停下來,拿雞毛撣子指著曾餘平:“水喝完了,話也說完了,現在給我出去,以後有事兒沒事兒都別再登我們家的門。”
曾餘功心裏一陣痛,總覺得有這麼個讀書的三叔不好好利用很可惜,眼看著蔣氏放走那四成中秀才的機會更是可惜,他顧不得身上的疼痛,道:“娘,您別衝動……有話慢慢說,別話還沒說清楚就趕三叔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