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樣啊……”曾誌遠臉上的表情非常的尷尬和勉強，像是想不出什麼話來質疑王巧芸，又很難接受王巧芸的說法。
江曉葉一直在冷眼旁觀，現在直接開懟：“切，我當是什麼好姑娘，原來就是個瘋婆子，當街就大吼大叫，還叫那麼長時間，簡直跟殺豬一樣，豬快死的時候都沒她叫得響亮。”
王巧芸被江曉葉說得麵上發紅，她問曾誌遠：“這是……你家的親戚？”
曾誌遠沒回答王巧芸的話，直接把江曉葉推到了一邊，有些惱急地道：“你怎麼回事兒？你是一天不和人吵架就嘴皮子癢是不是？你這是什麼毛病？”
江曉葉抱著胳膊，把臉別向一邊：“我就是看不慣她。”
“看不慣她你就別看，她不是給你看而是給我看的，你看不慣你就別往我們跟前湊，麻溜地給我起開！”曾誌遠說著又推了江曉葉一把。
江曉葉不服輸地又站了回來：“我就是不明白，你到底看上她哪兒了？長得不怎麼樣，還跟個瘋母豬一樣亂嚎。”
“瘋母豬說得是你自己吧？你不就總在街上亂嚎？”江曉葉不提曾誌遠還沒想起來，她一說，曾誌遠就發現用什麼詞來形容江曉葉最合適了。
“你……！”江曉葉還想回嘴，但是想想自己言辭激烈反而會適得其反，硬逼著自己把脾氣收回去，緩和了聲音道，“你別覺得我是有意找你的茬，但你自己想想，你不覺得王巧芸就是有點瘋癲嗎？她失蹤了兩年，你怎麼知道她這兩年發生了什麼？”
曾誌遠心裏不是完全沒懷疑過，現在江曉葉這麼一說，他心裏就更沒底了，但這種沒底沒必要表現給江曉葉看，他硬邦邦地對江曉葉道：“還能發生什麼？巧芸就是在彩桐鎮打工，你別在這兒給我胡猜，趕緊走！”
他最後又推了江曉葉一把，然後回身走到王巧芸身邊，道：“她就是我們本村一個小姑娘，平時閑得沒事兒就喜歡找人吵架，你不用理她，咱們再往那邊兒走走，那邊兒的水淺還清，能去踩水玩兒。”
王巧芸點了點頭，跟著曾誌遠往前走，走出去幾步，還回頭看了江曉葉一樣。江曉葉也在遠遠地看著她。
四目相對，空氣中似有火花電光流竄而過。
江曉葉怒意盎然又麵帶不屑，而王巧芸則淡淡地衝她笑了笑，直笑得江曉葉神情一僵，身上的汗毛一根一根地豎了起來。
到了曾誌遠說的河邊，曾悅欣找機會小聲問曾誌遠：“小叔，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巧雲姐為什麼忽然就開始……？”
“我和她說話的時候看見她耳朵後麵有隻螞蟻，就伸手去幫她拿掉，剛碰到那隻螞蟻，她就開始尖叫……我也沒動她哪裏，後麵也跟她解釋了，她就是一直叫，不肯停。”曾誌遠有些茫然地道，“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兒……”
他說著，再一次想到了江曉葉說的話。他不知道王巧芸這兩年發生了什麼，或許……王巧芸可能真的瘋了。
現在，王巧芸脫下了鞋子，和曾餘奮一起，在淺水區踩著水跑來跑去，在陽光下開心地笑個不停，看起來與正常人無異，甚至看起來比正常人還要歡快和討人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