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憂捧著鄭穆桓的臉,一字一句的說道:“桓哥哥,若你真心愛我,我在你身邊與在你心上又有何分別?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既然我們不能彼此相守,那便不如相忘於江湖,可是如若連相忘於江湖都不能,那我們就將這份感情永遠深埋在心底裏吧!你永遠是我的桓哥哥,如同兄長一般的存在,這樣好嗎?”
憂思不成章,泣涕零如雨。
鄭穆桓伸手輕輕撫掉了解憂臉上的淚痕,頹然的閉上了眼睛,輕輕的點了一下頭。
“若老天有眼,又怎肯叫生離作死別。解憂,無論我鄭穆桓前路如何,身邊發妻為誰,這一世,我的心裏,隻有你。”
解憂扭過頭去不再看他,她怕她哪怕再多看一眼,心裏的防線就要崩塌了
安安靜靜的回到禦書房,麵聖,謝恩。鄭元帥懸著的心終於放回了肚子裏,丞相和賢妃娘娘也舒了一口氣,皆大歡喜。
因著金平的求情,皇上也沒有重罰鄭穆桓,但他今日在禦書房內的行為確實太過於過激放肆了,皇上斟酌再三也就隻罰了他一年的俸祿而已。
皇上政務繁忙,宣了旨便讓他們一幹人等全都退下了。出了禦書房,丞相他們出宮回府,解憂則跟在賢妃娘娘身後前往昭陽殿。
解憂心思沉重,而金平則眉開眼笑,一味地跟賢妃娘娘討論著嫁娶的紅妝。
“賢妃娘娘”解憂緩緩的開口:“如今金平的婚事已經定了,佛經也已經都抄完了,解憂留在宮裏想必也沒有什麼用了吧,娘娘打算何時讓解憂回彭城呢?”
賢妃輕輕一笑,鬆開了金平,將一隻胳膊遞給解憂。解憂趕緊挽了上去,扶著賢妃娘娘緩步行過廊橋。
“解憂啊,你知道,本宮一直都把你和金平當做我的兩個女兒,現在金平要出嫁了,你也要走,這昭陽殿以後可就冷冷清清的隻剩下本宮一個人了,你叫本宮如何受得了呢?”
“多謝娘娘厚愛,解憂知道娘娘對解憂情誼深厚,不舍得解憂離開。可是解憂離家已久,家裏的爹娘也甚是思念解憂,解憂再不回去,恐怕就是不孝之輩了。彭城地薄,不似皇宮富貴,若解憂長居於此,知道的人倒是明白這是賢妃娘娘對解憂的照拂,不知道的人還隻道解憂是貪圖榮華的忘本之人呢。這要是傳出去了,對娘娘您的聲譽也不好。再說了,解憂回彭城又不是永遠不得再入長安了,娘娘若是想念解憂,一紙詔書將解憂喚來便是。”
解憂一番話說得滴水不漏。自從上次郎中令的事件開始,解憂便已經看清楚了賢妃娘娘對她並無半分情誼,而今說什麼舍不得那不過都是客套話罷了,她若是還當真,那就真真是傻透頂了。
不過既然賢妃要做戲,解憂也就不露痕跡的配合她。
“你說的也對,如果再不讓你回去,倒像是本宮的不是了。不過,金平大婚初定,你這個做姐姐的,不參加了她的大婚再回彭城麼?”
“金平大婚,解憂去參加,想必不合適吧”
“有什麼不合適的?我就要你來!”金平眼神淩厲,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