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抬頭。
淩朵朵表情驟然僵住,隻看了不到兩秒就馬上低下頭,盡量不讓他看見自己。
“你認識他嗎?”
季柯走進來,讓坐在淩朵朵對麵,關了門,自己站在他們中間的桌子麵前。
“三十五歲,男。”
淩朵朵頭也沒抬就馬上否定:“不是不是。”
季柯轉頭,問那個男人:“那你認識她嗎?”
他勾著腦袋湊過去看了看,傻了吧唧點點頭:“我見過她,在一家按摩診所,我開車送陸老板和溫瀾小姐過去的。”
淩朵朵心裏哀嚎了無數個“不認識不認識啊”,但還是攔不住被這老司機全盤托出,他就是那個跟陸逸寒帶著溫瀾來做孕前按摩的司機,當時覺得他傻裏傻氣的,沒想到就一麵的機會卻被他記住了。
而被他記住的原因,則是……
“因為我那天看見這姑娘丟肥皂給陸逸寒撿。”
他說得天真又正經,完全意識不到撿肥皂是個多麼不友好的詞語……
聽此,淩朵朵和季柯的臉色都有些不好。
“那麼……”季柯清了清嗓子咳嗽兩聲:“陸逸寒當時對淩朵朵的服務還滿意嗎?”
老司機依舊傻裏傻氣:“警官你是問撿肥皂的事情嗎?”
季柯剛喝一口水,聽了這話差點嗆死自己。
“咳咳咳咳……不是,我,我的意思是,那天的按摩工作……”
“陸總我不知道,但溫瀾小姐在回程的路上,就一直誇讚淩醫師的手法純熟。”
淩朵朵還沒想好應對的理由,就被季柯忽然的問題嚇到。
“所以,溫瀾小姐對淩醫師的手法很滿意,所以不排除她之後想要請淩醫師去家裏當私人按摩師服務她的可能性吧。”
他是在問自己嗎?淩朵朵心虛極了,不敢抬頭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正盯著自己看。
“淩朵朵。”他忽然叫自己。
看樣子是躲不過去了。
“啊!”淩朵朵猛然抬頭,現在自己招了也總比一會兒被他揭穿的好,誰知道他之後還有什麼證人證詞等著自己:“是我剛才記錯了,我去陸家別墅確實是為了照顧溫瀾,給她每日按摩。”
說到這裏,淩朵朵看見季柯眼底閃過的那一道不知名的複雜情緒。
他是對自己失望了嗎。
不過也無所謂了吧,淩朵朵想,他對自己失望自然在所難免,畢竟她早就不是小時候那個聰明大方成績優異的小花朵了,成長路上的荊棘早就讓她變了。
就像她也遠遠沒想到,以前那個單純善良的大男孩,如今也學會了虛偽的套路,明明知道溫瀾的存在,明明算準了自己去陸家的工作,卻還能假裝不知情地問她一次。
他擺了個陷阱讓她跳,她跳了,而且跳得自以為是。
結果就隻能摔得灰頭土臉,無顏再對。
“淩朵朵。”季柯眼底的失望越發濃重,連聲音都夾雜著歎惋:“我希望你能意識到這件事情的嚴重性,這是關乎人命的刑事事件,我希望你能對自己的未來負責。”
不知道為什麼,這樣的季柯剛正不阿,形象偉岸,卻讓淩朵朵不自覺地心生倦意。
“我進陸家別墅沒幾個月,溫瀾就被送走了。”淩朵朵低著頭,目光落在麵前的紙杯底部:“我不知道送去了哪裏,那也不是我有資格過問的。”
季柯將那老司機送到門口警員手上,讓他們帶他回拘留所,自己坐在淩朵朵麵前,聽著她的講述。
“後來葉啡便讓我簽保密合同,說簽了合同以後,在陸家發生的一切都不能說出去,還給我支付了一百萬作為那段時間的工資,我答應了,在別墅客廳等著葉啡的時候,就看見電視裏的新聞了。”
季柯眉頭皺著:“那你當時為什麼沒馬上離開。”
對於一個正常人,看見自己的老板發生這麼大的事情,第一反應難道不是趕緊離開那個是非之地嗎。
“因為他受傷了。”
淩朵朵的回答讓季柯一愣。
“我是醫生,不能放那樣重傷的病人不管。”
“那當時為什麼不叫救護車或者報警。”
“他不讓。”
好像,沒什麼有破綻的地方。但季柯總覺得某個環節有些奇怪,所以沒有破綻,他也要找個破綻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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