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朵朵出去吃早飯,順便買了早飯回來。直接就朝著陸逸寒的病房裏走去。護士已經換好藥瓶走了,病房裏又是空蕩蕩的一片。
空調明明開著,為什麼她還是覺得有點冷呢。
手裏的白粥,熱騰騰地,還有很好吃的小籠包,打開飯盒就能聞到味道,至此,病房裏才勉強多了一些人情味。
不知道什麼時候。陸逸寒醒了過來,那雙深邃的瞳孔一瞬不瞬地看著淩朵朵,目光有些深沉的炙熱。
“你醒了?”淩朵朵起身,將早飯放在桌上,看了看旁邊檢測儀的指數,然後輕聲問:“怎麼樣,感覺還好嗎,我幫你把氧氣麵罩摘掉吧。”
陸逸寒輕輕“嗯”了一聲。
“吃點早飯吧,我剛買的,還熱乎著呢。”淩朵朵站在他的床邊,有些拘謹地問:“我,我先扶你起來吧。”
“什麼時候這麼有禮貌了。”陸逸寒聲音很輕,很虛弱。
淩朵朵有點臉紅,忽然想起當時在她家裏的時候,自己沒皮沒臉地往陸逸寒的被窩裏鑽,真是往事不堪回首。
“快喝吧。”淩朵朵捧著粥碗遞過去,陸逸寒卻遲遲沒動。
“怎麼喝。”
聽到陸逸寒這麼問,淩朵朵才反應過來,他現在兩隻手都在輸液,根本沒辦法動彈。
“那我喂你喝吧。”說著,她坐在床邊,用勺子輕輕舀起一勺在嘴邊吹了吹,送到他的嘴邊。
“小心燙。”
“喝的下去嗎?”這家夥一向難纏,這種三元錢一碗的白粥,還不知道能不能入他的口呢。
“現在的醫生都這麼關心病人?”陸逸寒不鹹不淡地吐出這麼一句:“吃喝都管,那拉撒你負責麼。”
“你什麼意思。”淩朵朵眉心皺著:“我好心關心你……”
“不需要。”沒等淩朵朵說完話,陸逸寒就毫不留情地打斷了她:“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這種人,就算死了都是活該!淩朵朵氣得手抖,索性放下粥碗,定定瞪著他:“你最好別自作多情,我照顧你隻是因為你是我的病人,我在履行我的職責,沒有別意思。”
“最好是如此。”
陸逸寒說完,微微閉了眼,屋子陷入一片死寂。
空氣裏小籠包的味道還沒散去,淩朵朵覺得自己真是可悲又可笑。
“你好好休息,一會兒會有護士來幫你換藥。”淩朵朵起身,臉色很不好看地往門口走。
她不知道的是,身後病床上那個虛弱的男人,在她頭也不回離開的時候,目光一直追隨她直到離開。
眼裏,多的是無可奈何的悲哀。
沒過多久,季柯帶著幾名警員就來了。應該是知道陸逸寒醒過來,所以來找他問話的。
“你臉色很差。”季柯在走廊上看見淩朵朵,忍不住停下腳步看著她。
“我沒事的。”她覺得有些尷尬:“你現在是工作時間,別讓我影響你。”
然後兩個人一起去了重症監控室,淩朵朵作為主治醫生,也一起要配合警方的問話。
“陸逸寒,你的病房已經被警方控製,最好盡力配合,爭取早日結案,你也能好好盡快康複。”
陸逸寒不說話,眼神疲倦地閉上。
“為什麼吸大麻。”
“煩。”
“和誰一起?又是從哪來得來的?”
“一個人,街上買的。”陸逸寒每個字都答的很辛苦,氣息很弱,而且是越來越弱。
“街上買的?你給我說說,街上哪兒能買到毒品?”
“偶遇。”陸逸寒很累,懶得多說。
“偶遇?我怎麼沒遇上過。”
陸逸寒不說話。
“我告訴你,不好好配合警察,下場隻有死路一條。”
陸逸寒終於淡淡睜眼,看向季柯:“季警官,你早就說過這句話了。”
聽了這話,季柯忽然上來一股火。上一次這樣威脅他,結果還是讓他逃了,眼下陸逸寒這家夥的意思,無外乎是在嘲諷自己了。
“陸逸寒我告訴你,這一次你沒那麼好運了。”
“我能活著被你抓回去,就是好運了。”這話裏,意思太過複雜,季柯愣了,淩朵朵也愣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累了。”陸逸寒聲音有點斷斷續續,額際冒著冷汗,疲倦地閉上眼。
“我再問你話,你什麼意思。”
陸逸寒不說話,微微鼓起的兩腮看出他正咬著牙,很難忍的樣子。
“陸逸寒!”季柯冷著眼:“你遲早都是要說的,何苦瞞著這一會兒?”
“我說的……說的是實話……”陸逸寒虛弱極了:“警官既不信……我…我無話可說。”
“陸……”季柯正要追問什麼,卻被一旁的淩朵朵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