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呆坐著,腦裏空洞洞的,直到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依依不怕,以後我保護你,沒有人會欺負你。”
秋白哭著想把跪坐在地上的丁依依攙扶起來,卻發現對方全身軟軟的。
“我的很心疼啊,秋白。”丁依依神情呆滯的望著大理石麵的倒影,一撮長發掉落在胸前,成了倒影裏的一部分。
秋白拉不起她,又心疼又著急,不管不顧的把手裏的包丟得老遠,大聲吼道:“你這樣有什麼用?你以為那個葉初雲還會像以前一樣急忙跑過來嗬護你,告訴你別害怕嗎!”
丁依依茫然的抬頭看了她一眼又低下頭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秋白放軟了語氣,“你已經想想,初雲到底想不想見你,看你是要坐在這裏連她最後一麵也見不著還是要傾盡全力讓他走得安心,我先走了。”
她剛轉身,衣角就被人拉住,“我想去見他。”
葉家的車子全部都被開走了,車庫裏空空如也,丁依依往外跑“隻要跑過三條街區就能夠攔到出租車了。”
春天的第一場雨冷得徹骨,雨中隻有她一個人,她狂奔著,雨水讓她的毛衣變得厚重不已,鼻腔像是承受不住她的劇烈運動般發出低而喘的氣息。
跑了多久她不知道,朦朦朧朧的雨中,一聲清脆的汽車鳴笛聲讓她驚喜。
就在她打開車門的時候,一對青年男女率先做進了車裏。
“小姐,我女朋友身體比較弱,能不能把計程車讓給我們?”男人笑嘻嘻的看著她,吃準了這個看起來木納呆板的女人不會反抗。
秋白在後麵剛好追上丁依依,擔心她吃虧,正想上前幫忙,卻聽見丁依依低沉的聲音,""下車。""
“小姐,”男人正想在說說,身邊開啟的窗戶傳來巨響。
丁依依冷著臉,濕漉漉的頭發垂散在她臉頰兩邊,再加上空洞的眼神,那個女人扯了扯男人的手腕壓低聲音道:“算了,我們走吧。”
男人心裏也慎得慌,急匆匆的洗車帶著女人離去。
“丁依依你傻啊,以為自己是鋼鐵俠?快讓我看看傷到哪裏沒有!”秋白拉著她的手心疼的說道。
雨一直下著,車子堵在了路上,秋白焦急的看著四周緩慢前行的車流,旁邊聲音一響,丁依依下車在車群裏穿梭,打算走著去。
“該死!”她低聲咒罵一聲跟著下車追過去。
司機拿起對講機,“葉少,堵車了,丁小姐已經下車,似乎想走著去。”
下雨讓空氣都灰蒙蒙的,丁依依悶頭朝前走著,步履匆忙狼狽。
“依依,從這裏到墓園坐車都要一個小時,你要怎麼走去?”
秋白一邊朝旁邊的車子揮手,一邊試圖說服她。
丁依依停下腳步,一直低垂著的頭緩緩抬起,鼻頭已經被凍得紅彤彤的,濕噠噠的頭發披散在肩膀上,看著秋白的眼神空洞而不知所措。
秋白大大的歎了一口氣,“我知道近路,我帶你去。”
尖銳的警笛聲在車道響起,一輛警車停在兩人身邊,“你們知道在這條路是不允許行人行走的嗎?”
“同誌幫個忙放個行,她有親人今天下葬,必須在一個小時後到達。”
秋白試圖讓警c放行,沒想到對方一聽,沉聲道:上來吧,我送你過去。
丁依依猛然抬頭,眼裏迸發出希望,她蠕動嘴唇,聲音沙啞,“謝謝您。”
看著坐上摩托警車的丁依依離開的背影,秋白歎了口氣,心裏默默為她祈禱。
墓園們前的枯樹被雷電攔腰擊中,斜斜的倒在泥水裏,路邊好不容易開出來的野花也被打得慫拉著腦袋,園區內設計得十分精美,綠色整齊的草坪上,一名工作人員冒著雨給每一座墓碑上披上鬥篷。
丁依依下車,朝著送她來的民警深深的鞠躬,“太謝謝您了。”
“以後不要在馬路上亂跑。”交警批評完開著車子就離開了,剛到拐角路口,巡邏車再次停下,“報告局長,任務已經完成。”
貝克掛下電話,立刻撥通了另一個電話號碼,“你家裏的小朋友我已經成功送到了,以後不許再濫用私教。”
“謝謝。”葉念墨的聲音沒有起伏,聽著聽筒裏傳來的哭聲,貝克大大的歎了口氣掛下電話。
在這裏入睡的每個人非富即貴,就算是死了也要占據一大片寸土寸金的土地。一名工作人員攔住了她,“抱歉,為了保護墓園裏客人的隱俬,每一個人都要進行身份鑒定,請問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