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丞相身為皇上重用之人,定然是逃不開這件事情的。”周瑾之落下一子將他的路封住,輕聲道:“很多人都是身不由己。”
這句話不僅是跟他說,也是在跟自己說。
“你說的也不無道理。”程思宜對他所說的話表示讚同,如果不是這樣,他也不會趕回來幫助程旬了。
這各處的大好河山四處都是美景,總比困在這小小的皇宮中你來我往,勾心鬥角有意思的多了。
“這些事情,你我都是一樣的。”周瑾之的表情沒有什麼變化,隨手落下一子。
人生而在世,又有多少想做就能做到的事情?
“你輸了。”程思宜見他落子的位置,輕勾了下嘴角。
他不急不慢的將自己手中的黑子落下,爾後有些好奇的看向他道:“你今天好像心不在焉的,可是有什麼心事嗎?”
周瑾之的棋藝他是知曉的,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就讓他給贏了呢?
更何況看他這副不知道在想什麼的樣子,注意力估計根本就在這盤棋上。
“……沒什麼。”看著麵前已經落敗的棋麵,周瑾之輕蹙了下眉。雖然說著沒事,但他抿了抿嘴,還是開口道:“今日總覺得心裏怪怪的,又不知道是為何。”
他不知道為什麼今日從大清早的開始就總是覺得心裏有些發慌,難道因為今天是蘇雲霏三朝回門的日子嗎?
她……不知道怎麼樣了。
這樣想著,他便不由自主的將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前,罕見的出了神。
“可能是有些累了也說不定。”程思宜笑了笑,開始收拾棋盤,聲音跟他的動作一樣也是不疾不徐的:“平日還是要多注意休息,看你臉色也不是很好。”
“也許吧。”周瑾之若有所思的摸了摸胸口,垂下了眼眸。
他最近這幾日因為蘇雲霏下嫁淮晟王的事情,確實都沒怎麼好好休息。或許真的是他的精神太過於緊繃,才導致了他總是出神吧。
“嗯,下棋還是要認真些的。”已經將棋盤擺好的程思宜帶著調笑的語氣,手上捏起一顆黑子,看向麵前的人:“怎麼樣,再來一盤?”
周瑾之正要回答他的時候,隻見穆燁急匆匆的從門外跑了進來,上氣不接下氣的:“王,王爺!不好了,出事了!”
“怎麼了。”他的手裏剛捏起一顆白子,心裏的不安此時變得更加劇烈起來,語氣裏強壓下那份焦急沉聲道:“說。”
他手裏不由自主的將棋子捏緊了,等待著穆燁接下來的話。
“是蘇姑娘……蘇姑娘她出事了!”穆燁剛剛從門口一路跑進來,氣都還沒喘勻。
見周瑾之冷著臉沒有說話,他便又急匆匆的加了一句道:“是桃夭方才來說的,蘇姑娘她……”
“她現在在哪?”將他還沒說完的話打斷,周瑾之將手裏的棋子扔下,站起身來便要往門外走。
“在,在丞相府,據說蘇姑娘她受了很嚴重的傷。”隻是具體的情況他也不知道,桃夭見到他的時候都哭成了一個淚人,話也不能完整的說完。
所以他現在也隻知道蘇雲霏受了傷,而且看桃夭的樣子似乎是很嚴重的傷。
“那我也過去看看吧。”程思宜聞聲也站起身來,對著周瑾之道:“是上次你讓我幫忙的那個蘇姑娘吧?說不定我能幫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