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說話,隻是輕輕的伸出手幫她把水跡擦掉,爾後又撫上她的眉低聲道:“夫人知道嗎,你皺眉不好看。”
所以他才想在每一次她皺眉的時候,都用手幫她撫平。
明明笑起來的時候,才是最有靈氣的時候。
將蘇雲霏皺著的眉頭一點點撫平之後,他微微開口抿了一下茶杯。爾後把藥輕輕的放到她的嘴裏,俯身吻了上去。
她的嘴很涼,除了這個他感受不到其他的。
周瑾之把藥和著水一點點往她的嘴裏渡,腦海中浮現上元節那日她緋紅的臉,跟帶著酒氣主動青澀的吻。
他從來沒有想過,竟然有一天會變成這樣。
以前的每一次,就算她遇難,他都能及時的把人救下來的。
為什麼這次不行?
他扶著蘇雲霏下巴的手開始微微的顫抖起來,甚至能感受到自己的眼眶開始發熱。他盡力的想去忍,卻終究是沒有忍住。
幾滴透明的液體落在蘇雲霏的鼻尖上,順著臉頰流了下去。
時間一點一滴的走過,一眨眼兩天就過去了。
蘇雲霏沒有任何的起色,服下藥後的這幾天內,也沒有出現過程思宜說的任何一種異常反應。
她就這樣一直靜靜的沉睡著,帶著微弱的脈搏跟氣息。雖然微弱,但都穩定,獨獨就是沒有醒過來的跡象,像是陷入了漫長的沉睡。
等待她蘇醒的日子讓臨鏡苑的每個人都十分難熬,幾個人輪著守夜,一天一天都變得越來越沉默。
就連平日裏最愛笑的桃夭,都苦著臉好幾天了。
淮晟王已經下令將蘇雲霏從相府接走,說要帶回去親自照顧。但卻私下安排好把人送到了周王府,因為拗不過她的這幾個隨身丫鬟,便一同把人都送了過去。
雖然蘇永昌想多說些什麼,但是礙於這件事是林景茹犯下的,說話便也沒了什麼底氣。
而且淮晟王以此要挾他來歸順自己,兩天談下來蘇永昌已經沒有辦法推辭,不得不應了下來。
現如今的狀況,程旬跟程思宜已經明確表示要站在二皇子這一邊了,他再做多餘的推辭恐怕並不是個明智之選。
將人帶到周王府之後事情也沒有什麼特別的進展,淮晟王日日忙於對付東安王,隻是偶爾得空來探望一下蘇雲霏。
倒是程思宜得了這個消息之後,常常帶著藥材之類的東西登門來看。
畢竟周王府跟丞相府不一樣,丞相府他身份尷尬不方便去,但這周王府他還是可以想來就來的。
這天他上門來的時候,卻認真仔細的給蘇雲霏把了脈,又檢查了各處,爾後才把在一旁守著的周瑾之叫了出去。
“已經五日了,蘇小姐還是沒有醒過來。”他的目光落在房間門上,輕聲道:“就連服藥的異常反應都未曾產生過,恐怕……”
擔憂的神色已經將他剩餘的話給補齊了。
“再等等。”周瑾之這幾日因為沒日沒夜的守著蘇雲霏,人都清瘦了不少。
他不想放棄,就算已經過去了五天。
這些日子以來,他不僅讓程思宜幫忙檢查,還找了許多的太醫過來為蘇雲霏診治,為的就是能讓她早點醒過來。
“你……哎。”程思宜無奈的看著他,搖了搖頭道:“你何時變得這麼固執了。”